这事儿之后,白瑾也被留在了承王府,这也是康承的意思,白瑾这个人出现的太奇怪,他既不能贸然的将这个人给杀了,也不能让这个人心甘情愿的给他做事,所以只能暂时把她给养着。
他本以为把白瑾留在王府只是多支出一份口粮的事,可现实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谭君昊气喘吁吁的半弯着腰,一边摸着脸上跑出来的汗水一边说:“王爷,你快去大理寺看看吧,王妃把白瑾给告到大理寺去了,而且罪名还是、还是……”
康承气定神闲的继续练着自己的毛笔字,一边问谭君昊:“罪名是什么?”
谭君昊擦了擦脸上刚冒出来的一层冷汗,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是非礼,王妃,不!不是王妃,是潘欣,潘欣说白瑾对王妃图谋不轨。”
康承握着毛笔的手停了下来,他这一停,让谭君昊有些后悔跑回来通风报信了。
但是在他以为康承会把墨汁甩到他脸上的时候,康承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放下了毛笔,然后说:“走,去看看。”
与此同时,白瑾又气又笑的看着坐在高堂之上的人,不可置信的重复了李大人的问题,“你让我在此脱衣服,只为证明我是个女的?”
李大人听了,没觉得自己自己提出的要求有多么为难人,反倒挂着苦口婆心表情的劝道:“只是脱个衣服而已,这总比背着欺侮王妃的罪名被杀头的强。”
白瑾这下被彻底的气笑了,“敢问大人为官多年,可曾听过有谁在审案的时候,让人脱了衣服来分辨人是男是女的?!”
李大人听了,脸上毫无愧色,反而理直气壮的说:“之前是没人这么做过,可谁让你一张脸长的让人看不出你是男是女,所以本官只能采取下下之策,让你宽衣以证明你是男是女了?”
白瑾来到这儿没有几天,还不知道这里的官场是否像有些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黑白不分,可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她扫了一眼作为原告却端坐在堂下状似羞愧的低着头的潘兰,视线从潘兰那张写满委屈又漂亮的脸上走过,又扫过带着一脸奸佞的李大人,最后落在了站在两边一脸看好戏的衙役身上。
她不知道潘兰为什么要这么陷害她,也不知道潘兰是怎么想到这么一个羞辱她的办法,如果这主意真是潘兰想出来的,那她倒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承王府的新王妃了。
不过,这些人既然要看她笑话,她就给他们看!
白玉面具遮了白瑾一张脸,只留了两只眼睛在外面,众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被那双眼睛扫的脊背发凉。
白瑾似笑非笑的呵呵笑了一下,然后冷声说道:“好,既然你让我脱,我就脱给你看!”
话毕,她已单手解了自己的腰带,随后不带一丝犹豫的将外袍脱了扔到了地上,这时那几个准备看好戏的衙役目光闪了闪,李大人一脸的怡然也被诧异取代了。
白瑾红着眼睛将所有人的反应一一记在心里,手下却不做停顿的开始解自己白色的里衣,里衣的衣袋开了,她又是干净利索的将里衣脱了扔到了地上,这时,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连潘兰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若是一般男子,里衣脱了身上就没什么了,只是白瑾不是男子,所以她身上还有一块用来裹胸的裹胸布,白色的裹胸布被她勒的死紧,乌黑的头发大多垂在背后,只有零星的几根挂在了胸前,这么稀疏的几根头发,当然遮不住她已经裸露在外面的肩膀。
这时候,在场的男人都低下了头,不知为何,像极了一只只战败的斗鸡。
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潘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娇弱的坐了回去,而她身后的潘欣看了看潘欣的脸色,然后对着堂下的衙役大声道:“把你们头都给我抬起来!”
那些衙役对于潘兰这个丞相之女兼承王妃有所忌惮,连带着对潘兰身边的丫鬟也都有了忌惮,所以强撑着稍稍抬起了头,可头才抬到一半又低了下去。
白瑾将潘兰和潘欣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大致已知晓事情的原委,她抖着嗓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沉稳中带着强硬声音对在场的每一个人说着:“对,把你们的头都给我抬起来,否则,就算我脱光了,你们不看,那岂不是证明不了我到底是男是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