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侯,你听我说,这是个洋表子,也是卖的。给谁弄不是弄,咱爷们,怎么就不能开洋荤……你……你拿刀干嘛?”
“不干什么。”赵冠侯语气很平静“只是杀人而已,今天一伙难民袭击了我的家,寒芝让我把他们都杀了。都杀了做不到,但是见一个杀一个,还是可以的,所以……说再见”
刀锋闪动,人头落地。在舞女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中,李四的头就这么被砍了下来。赵冠侯揪着他的发辫,将头拎在手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舞女“这刀不错,你觉得呢?”
俱乐部已经烧了起来,急于发财或是找女人的难民,开始时并不在意,但后来发现火越来越大,就只能先走再说。那些洋人还被堵在屋里出不来,几个难民找到了铁链子和锁,准备把门锁上,把所有洋人都烧死。
可就在他们刚刚来到门首时,却见到门首处,不知何时,多了个朝廷武官,一手提刀,另一手拎着什么。难民们平日怯官,今天杀人放火的事都做了,反倒不知惧怕,再者自己人多,对方只一人,胆气更足。
有人问道:“你干什么的?这里没你的事,救济的时候不露头,难道现在要救洋人?”
“不,你们误会了,我对救洋人没兴趣。”赵冠侯哼了一声,随后将人头朝那名难民一丢“我只对杀你们有兴趣。所以,请大家配合一下,全都去死!”
人头丢出去,左轮枪就落在手中,数声枪响声中,当先冲出来的几个难民中弹倒地。里面的难民,还在想着最后的疯狂,趁着火还没吞噬整个房子,尽可能找着一切值钱的东西。
那几声枪响,有人没听见,有人听见了有没在意,直到一个人冲进来时,他们都没太放在心里。
在角落里以桌子为掩体的克拉克与他的同伴,已经打光了手枪的子弹,眼看着两个难民举着刀向他们走来,呼吸急促和短暂。“克拉克,我对付一个,你对付一个……”
“问题是他们有好几十个,怎么对付……我已经快窒息了……烟有点大了。那是什么,地狱来的使者么?”
在烈火之中,名叫克拉克的洋人,看到俱乐部外又走进一人,一手提刀,一手持枪。随后就朝着难民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血花绽放。
走向两人的那两个难民刚一回头,就已经中弹倒地。等到六发子弹打完,那人干脆举着刀冲进去,他的步伐并不大,但是速度很快,脚步也极优雅,仿佛是在表演着舞蹈。随着他的前进,刀光闪动,一个接一个的人,就在他的刀下变成尸体。
当一连被砍到十余个人之后,剩下的难民崩溃了,他们大呼小叫的夺门而出,而来人则如魔神一般,举刀追杀,竟是以一人而追杀一群暴徒。那个名叫克拉克的洋人忍不住道:“等一下……咳……我的朋友被烟呛昏了,请你帮助我们。”
赵冠侯杀的正性起,听到这话,回头才发现,大厅里确实有不少洋人,有的还能动,有的受了伤。还有一些舞女,正自找衣服遮盖身体。他点点头“我会尽量帮助你们,抓紧离开。”
当最后一个洋人被搀扶着走出俱乐部时,身后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火把,用不了多久,整个楼就要倒塌了。那名叫克拉克的擦擦头上的汗水,朝赵冠侯一笑“大人,请你送我们回租界好么?我们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报道您的恩情。”
“我正好也要去租界,你们想跟,就跟上。”
赵冠侯看了看他,见他是个二十几岁,身材微胖的年轻人,大衣已经不见了,头发也乱的很,脸上有几处烟熏痕迹。其他洋人也好不到哪去,至于舞女的情形就更糟糕。这些人如果没人保护,在这样的夜里,估计很难有好下场。他点点头,牵着马在前开路。
租界内,已是火光冲天,人影摇动,地上随处可以看到血迹、杂物、还有死尸。熊熊烈火,离着租界老远,都能看的到。就在华界与租界交界边缘,一条大汉用手指着租界,拉了一个仙人指路的架子。身后的几十名看客,则心悦诚服的跪倒在雪地上磕头,边磕边道:“张老师果然法力无边,一个咒语就能请来天火烧租界,我们服了!”
这个时候津门还没有大规模使用电灯,即使是租界,也还没架竿通电,路灯都是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也助长了暴徒行凶的勇气,而黑暗的环境,让仅有的警卫人员射击大受影响。有不少洋人的住处被攻陷,场面混乱的很。
赵冠侯在前开路并没有特意的目标,只是看到难民,便冲过去,也不拘身份,或是以枪射击,或是直接一刀砍过去。除非对方肯跪在地上不动,否则就一定遭到攻击。那些跟随他的洋人见到这个情形,发出一声声的赞叹,后来,一些洋人便也开始跟着他,参与到攻击暴徒的行列里。克拉克在后面看着,忍不住连声叫好,大声称赞着“勇士,你是真正的勇士!我可以问一下,勇士您的姓名么?”
“新建陆军,赵冠侯。”
“赵……冠……侯。我想我们都会记住这个名字,上帝保佑,如果不是您,我们现在都已经被烤熟了。我叫克拉克,赫伯特?克拉克?胡佛,希望能和您成为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