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觉得江芙就在那里等他,笑意盈盈,她招招手同他说一句好久不见了。
沈复偏在这个关头进来,他脸上神情不太好,手上攒着一卷信。
是六皇子那边派人送来的。
这几天阳光正好,六皇子是个贪玩的种,大清早就闹着跟渔民去捕鱼,大家本只想配合他玩玩,这人却像拉不住缰绳的马,像遇见新事物的婴儿,什么东西都闹着要碰一碰。
这下好了,坏事了。
信里写得清楚:
婢女一个没注意,六皇子就这样跌进荷叶连连的湖里去了。
现在催着沈随安去看看,沈复话刚说完,沈随安就已经垮下脸。
不去两个字就差摆在脸上,但他没得选。
沈随安不能少这个人脉,无论如何他都得是出面的。
沈复安慰道:
“王爷,依我看,封地那位不一定是江姑娘。”
男人眉头一皱,犹豫半晌只得点头。
他说得不错,那蒙面女不一定是他心心念念的江芙。
沈随安急匆匆叫马夫,上前道:“那你去封地瞧瞧,我现在赶往六皇子那边。”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一有消息便来同我说。”
万一呢,他总觉得有个万一。
他对江芙还抱着残存的希望。
被他们猜测的蒙面女在昨日方才经历一场浩劫,她被磨得失去好脾气,却无可奈何一个人走在回屋路上。
地上的石子梗脚,她那双绣花鞋已经落灰,鞋底又薄又软,她实在舍不得换,毕竟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刚刚祁亲王那一句“她是我妻子。”在脑海中不断回放。
我妻,她也曾渴望过有一人坚定铿锵有力说一句。
她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