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轻叹一声:“我躲着你,就是怕你担心,怕你哭。从小到大,你也没少骂过我,习惯了。”
李公甫看着许宣,则是一脸佩服模样:“府衙里的人现在见面就夸我有个不得了的小舅子,听说现在大大小小的药商都求着他去坐馆,哪里还有人敢说许家的不是!”
李公甫说的正开心,许姣容一瞪,李公甫连忙闭嘴,偷偷朝许宣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许宣也不由失笑,向着许姣容道:“我知道姐姐的脾气,打小比我还倔,最恨别人勉强她。求亲的事,姐姐不肯答应也在情理之中。”
许姣容点头:“你知道就好,你和白夭夭的事,我是不会帮忙的。”
许宣也跟着颔首:“既然姐姐不答应,不去白府提亲也罢。”
许姣容以为他向自己服软,便得意道:“不错,这辈子休想我替你上白府提亲!”
这时隔壁王三娘却一脸笑意地登门拜访,一见他们都在便是一拍手掌:“太好了,一家人都在。咱们许公子现在可是临安的锋头人物,既然有托于我,那我王三娘自然当仁不让了,许公子你放心,所有事都包在我身上。”
许姣容眉毛一拧,满是戒备地问:“许宣能托你什么事?”
许宣淡淡一笑:“我早料到姐姐不会同意。但于情于理还是决定先知会一声。保媒之事便只能托付于王三娘,请她替我去白府提亲。”
王三娘夸张大笑道:“哈哈哈,许公子,你算找对人了。临安就没我三娘保不了的媒,就算你是曾经的第一媒婆许姣容的弟弟也一样!我这就回去好好谋划一番,保准让你娶得美娇娘!”
眼见王三娘便要跨出房门,咬牙切齿的许姣容终于怒喝道:“站住!我们许家的婚事轮不到你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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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几乎不能置信的望着许姣容,半晌后才出声问:“许姐姐说的,不是违心话?”
许姣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尴尬地笑了片刻,才刻意叹道:“唉,这种事最主要呢,还是看女孩子的意思……通常呢,女方不会一次就答应,总得摆摆样子,我看你至少得拒绝三次才行……”
“那就照你的意思……”
许姣容满意一笑:“好,我懂。我替你拒绝他,许宣肯定没想到你会拒绝……”
白夭夭赶紧拉住她衣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照姐姐刚才说的,我答应这门婚事,愿意嫁与许宣为妻……”
许姣容下巴险些砸地,咬着牙做最后的挣扎:“啊?你就这么容易的点头了?白姑娘,这婚嫁之事关系到女人一生的幸福,你可得考虑清楚,许宣他值不值得……”
白夭夭紧紧握住许姣容的手,已是兴奋得难以自持:“谢谢姐姐成全!”
她如此激动的感谢倒是弄得许姣容有些不好意思:“哎呀,这,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怎么哭了?”
只见白夭夭笑中带泪,颤着声音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让姐姐亲自来提亲,我还以为,以为他生我的气……”
许姣容终究是心软,拿出手绢边替她擦眼泪边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喜事,别哭了……”
白夭夭接过许姣容手中的手绢,自己擦拭着眼泪,羞涩道:“让姐姐看笑话了,只是我心中实在高兴……他说过,你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许宣平日虽待人冷漠,内心却从不曾放下一腔热血,他对亲朋疏离,是怕自己孤苦的命格,害了旁人。他心中,从不曾忘记大家……”
许姣容听得动容,欣慰地点头道:“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今日听了你这番话,知道有人懂他,疼他,我这个做姐姐的也算放心了。”
许姣容握住白夭夭的手,自此算是对她另眼相待,认下这个弟媳妇了。
许宣在自己医馆中研读着医书,齐霄在旁边默默喝茶陪着。
天空忽然飘起小雨,不由吸引许宣望向窗外。
想起一哭便会引得临安府落雨的白夭夭,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站起身来走出门,望着温柔的绵绵细雨轻叹:“她那么笨,定是喜极而泣了……”
齐霄看着他背影,悄然起身,朝着他后背,举起了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