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音被怼的胸口存了一股气,又想咳嗽又想说话,胸口微微泛着疼痛。
江见时微微转头:“说啊,你不是来查我的吗?继续问啊!”
鹿青音呼出一口长气,冷静一二,他知道江见时整整一日没怎么吃东西,身体不舒服,现在闹脾气也是合理,自己这般咄咄逼人的确不该,低着声音道:“那帕子我还给她家护卫了,你忘记了?”
“是啊,帕子还了,换来了人家的心,的确值得。”
鹿青音听着这些话,耳朵被刺的生疼,他不明白江见时为何总是要将他和杨姑娘扯在一起,他对杨姑娘的一点照顾也仅仅是为了马秋霆在杨大人面前不那么难堪。而且此次回来江见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往日的通情达理,温文尔雅化作了此时的无理取闹和冷嘲热讽。。。。。。
鹿青音平时在衙门正堂断案,说话有凭有据,思维缜密逻辑森严,此时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心底里知道自己喜欢江见时,可是他不知道江见时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若是他厌恶呢?若是他觉得男人和男人不该在一起呢?若是自己堂而皇之的用情爱去解释自己对江见时的心,他会不会离开?会不会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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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青音不敢,他怕再也见不到江见时,可是他又想试探,疯狂的想知道江见时对他的想法,这么想着,鹿青音脑中一热便开了口。
“杨姑娘。。。。。。其实。。。。。。其实挺好的”
鹿青音死死盯着江见时漂亮的肩膀和匀称的后背,那后背一动也没动。
鹿青音又道:“江兄觉得我。。。。。和她。。。。。。”
江见时背对他倏尔笑道:“你和她很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若是鹿师爷喜欢,那更是云邀雨期,如此之事,真叫江某羡慕。”
鹿青音僵了僵,沉了声:“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是啊!”
鹿青音看不到将见时的表情,听他道:“我总不会希望我二人在一起吧?你与杨姑娘契合,便早些将其求娶过门,你也不小了。”
鹿青音有些恍惚和莫名的恐惧:“我二人。。。。。。我与你。。。。。。”
鹿青音听到江见时的话有些生气的吐不出完整的句子,还没说出什么,江见时突然翻起身,满面笑意:“我二人怎么了?两个男人能怎么?”
两个男人能怎么?。。。。。。
鹿青音的心像是从万丈悬崖坠下,然后被一根枯枝贯穿!
他怔怔的盯着江见时,看着他无所谓的笑脸,心中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原来江见时真的只是将他当作朋友。。。。。。
只是朋友。。。。。。
鹿青音勉强笑了笑,那笑容其实比哭还难看。他缓缓站起身子,手指蜷在一起微微发抖,他怕被江见时看见,将手隐在衣衫前,慢慢转身边走边道:“粥来了,多少吃一些,早些休息。”说完走出了门。
江见时的笑容瞬间敛住,慢慢变成了阴鹜,他凤目里的愤恨化作哀伤,双手握拳,狠狠砸在榻上!
鹿青音说杨姑娘好。。。。。。他竟然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就像是有把利刃在江见时心口剜了个洞,亲眼看着血液慢慢流逝。。。。。。
红尘间便是万恶泥犁,无尽痛苦在这里生根发芽,他以前不懂,现在只觉得后悔认识鹿青音!是他让自己变得敏感脆弱,变得患得患失。。。…
他是魔鬼,是业障!
江见时压抑下心中不快,起身走到院落里,看着那墙壁。。。。。。
只有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
下了一天疏雨,城北的树上甚至结了冰晶,鹿青音裹着厚厚的棉裳,在给打着盹儿的马秋霆上报几个案子的进程。
对牛弹琴一个时辰之后,鹿青音合了册子,为睡着的马秋霆盖上外衫,又吩咐下人烧热炉火,忙乎一阵才看到兔子焦急的在回廊里踱步。
鹿青音走出去,悄悄关了门,问:“你不去照顾江兄,跑这里做什么?”
兔子在大冷天急出了一脑袋汗:“师爷,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鹿青音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兔子恨不能一头撞在墙上:“都怪我!早起以为江公子贪睡,没敢进屋去打搅,可是到了晌午,江公子也没出来,我就进去看,一看那屋子里哪有半个人影!”
“他会不会,会不会觉得闷,出去转了?”
“不会,师爷,你不出门何时见过江公子自己出门?他龙门架上换的衣服不在了,那双换洗的靴子也不在了,反正就是关于江公子的一切都不见了!”
鹿青音登时急的不知所措:“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