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图脚步微顿,微微侧眸,“圣女还有何事?”
瑛若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瞳仁,心尖猛缩了一下,藏在面纱下的唇紧紧抿着,半晌,才低声道:“万事小心。”
鹫图微微点头,没说什么,迈开步子,朝皇宫外走去。
驿馆里,沈羲和听完时舟的话,陷入了沉思。
莫青山边喝着酒,边望着天边,眼神有些迷离地将那八个字重复了一遍:“月落星陨,大凶之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沈羲和满眼焦躁,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时舟回想起圣女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总觉得有些怪异,蹙眉道:“很奇怪,她当时是笑着的。好像这件事与她并无关系,而且,她很乐于见到这个场景。”
闻言,沈羲和神色一滞。
过了一会,又眉目舒展地喃喃自语道:“我总算明白了。”
莫青山和时舟都疑惑地看着他,沈羲和朝他们笑了笑,语气笃定道:“圣女和国师是一伙的!”
“你怎么知道?”莫青山也捋了把胡须,眼底闪过一丝恍然,但还是故意这么问道。
沈羲和眸光熠熠地看着他,“莫前辈,你还记得今日我们去国师府拜访鹫图时,他无意间提到了一件事吗?”
“他说的话多了去了,我一个老头子哪能记得这么清楚!”莫青山见他考起自己来了,梗着脖子回道。
这臭小子,偏偏在他快喝醉的时候问这种问题,他大脑都快成一片浆糊了,哪能记得在国师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沈羲和也不为难他,自己就将谜底说了出来,“重点不在于鹫图为何会用一根簪子来与我们做交易,而在于,他手上为何会有这根簪子。”
莫青山点点头,“这倒也是。”
沈羲和又道:“鹫图对簪子的来历一直三缄其口,但他自己却说漏了嘴,这根簪子是从突兰的第一任圣女那就传下来的东西,可视为圣女的象征。而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一个外人又怎么可能拿到,只能是圣女亲手交给他的!”
听他这么一说,莫青山和时舟都明白了过来。
簪子的来历不难推测,而锁定了这点,鹫图和圣女之间的关系就一目了然了。
“可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沈羲和刚解决完一个谜题,又陷入了另一个困惑之中。
从祈钰和厉明诀失踪开始,无形中好像有人布好了一个局,等着他们主动走入其中。
直到,所有人都无法置身事外。
“月落星陨,大凶之兆。”回想起圣女主动揭示的这个星象,沈羲和双眸微沉。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星象能预言未来,一切都是人为捏造的结果罢了。
星象不会因为人的心意而改变,但人却可以根据自己心中所想,来给星象做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解释。
莫青山却老神在在地道:“这可未必,星象不是亘古不变的。是福是祸,或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呢。”
时舟没怎么听进他们的话,她现在还在想,圣女像面前那块石碑。
她闭上眼,在脑海里中描摹那两个字。
倏尔睁开双眸,对还在争论星象是否能预言未来的两人道:“我好像知道‘月’指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