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见她突然进宫,也吓了一跳。
祈钰将宫人屏退后,才低声对她说了昨日的事。
德妃听罢,神色有些唏嘘,感叹道:“婉贵妃想要保住腹中的胎儿,实在是难啊!”
祈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她今日来找德妃,还有另一件事。
“母后,昨日我派人给您传的信,您看了吗?”提起这茬,祈钰神色突然变得羞赫起来,低垂着眉眼,语气也弱了几分。
德妃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眼底又满是欣慰之色。
昨日,祈钰差人送来一封信,她还以为王府上出了什么事。
连忙拆开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皇儿的生辰要到了,祈钰想来她这儿打探些消息。
德妃了然地笑了笑,才道:“其实也不必拘泥于形式,明诀不在乎那些。”
祈钰见她的话跟元焕昨日说的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脱口而出道:“那王爷在乎什么?”
德妃见她神色茫然,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他在乎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祈钰愣了愣,见德妃目光温和地落在自己身上,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登时通红一片,“母后别打趣我了!”
德妃少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些新奇,笑了笑,又意有所指道:“我几时打趣你?你能为明诀的生辰费心,我心里自然是欣慰的,但有时候,送什么不重要,送礼的人才重要。”
直到走到萱若阁门前,祈钰都还在细细品味着德妃这句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着投其所好,一定要送一个让厉明诀喜欢和满意的礼物才行。
可这会,她才反应过来,只要是真心的礼物,对方一定会喜欢。
心底的郁结一扫而空,祈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待萱若阁里的丫鬟前来迎她进去时,她才勉强将心底的愉悦压了下去。
时舟跟在她身后,目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来的路上,她已经听祈钰说过了铃雅的身份,以及她目前的处境。
她对这个女子很是同情,但也知道,身在皇宫,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这时,她又忽然想起了她阿娘。
是不是因为这宫里太沉闷,那些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阿娘才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
时舟愣神时,已经跟着引路的丫鬟,走进了一间飘着花香的屋子里。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齐王妃终于来看我了。”
她连忙抬头看去,见一个相貌妖冶的女子正坐在床榻上。
额间一朵姿色的铃兰花为她增添了几分妖气,但她神色却堪称温柔地落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白嫩的手在上面轻抚着,倒冲淡了些许她身上那股媚劲。
阿狄取来一个凳子,让祈钰在床榻边坐下。
她看了一眼后面那个作侍女打扮,却容貌清丽的女子,眸光闪了闪。
齐王妃身边的侍女她也见过不少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气质冷淡却又难掩身上那股傲气的。
正欲发问,却见祈钰已经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
随后,又在铃雅和阿狄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她并非我的侍女。”
阿狄皱了皱眉,指着时舟道:“那她是谁?”
祈钰轻笑了一声,没有正面作答,只是说:“她能帮你们对付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