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皇子。”侍卫低声告退,当年他家乡水灾,饥荒遍野,他乞讨到北街拦住下的马车,是下带他进宫,让他在宫廷天牢当一名狱卒,做他的耳朵。
下转过身,看到脸色苍白的武轻尘,扶住她的肩,“你是在担心三皇子,还是在担心里边的胡少卿?”
武轻尘握住她的手,焦急道,“能不能安排我进去。”
“不刻意。”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我求求你。”武轻尘哀求道,她一定要进去见白少正一面,她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求求你,让我进去……”
眼见着她情绪有些失控,为免打草惊蛇,下伸手捂住她的嘴,看着她慢慢地闭上眼睛,倒在他的怀里,先抱她回侧殿。他手上含有少量的迷香。
天很快就亮了,药效过后,武轻尘醒来,发现自己在侧殿的床榻之上,下正站在一旁,她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晚太过激动,我只好出此下策先把你给带回来。”下解释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了辰时。”
已是辰时,武轻尘站起身,拉住下的手,“我求你,无论如何想办法让我避开歌,进一次牢房,”
下侧过身,示意她看桌上的是什么。
是一套狱卒的衣裳。
“你扮成狱卒进去给犯人送饭,令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记住,不要逗留太久时间。”下嘱咐道,“歌此时去了御书房向父皇请安,估计是要禀告昨晚的事情。”
“谢谢。”武轻尘迅速换上衣裳,跑了出去。
又是一声谢谢,下恍然一下,望着她渐去渐远的身影,不禁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正在为她赌上一切,希望换来的只是她一注温柔目光。
武轻尘提着饭进到牢房,尽量低着头,遇到阻拦就把腰牌拿出来,总算是进到铜墙铁壁一样的内牢里,跟着牢头一直往前走,在最里间停下来,瞅着他打开沉重的锁链,只见白少正静静地坐在地上,稀疏的稻草上不时有蟑螂爬过。
“吃饭了。”牢头冷冷地推开牢门。
武轻尘进了去,跪在地上,把食盒缓缓打开,看着牢头走远,低声说道,“少正,是我。”
白少正睁开眼,看到是武轻尘,不禁一怔,“轻尘?你怎么进来的?”
“时间紧迫,你到底为什么会被抓,又为何刺客会说是你指使,那个香囊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武轻尘急急地说出自己的困惑。
白少正张开的嘴又紧紧地闭上,“你走吧,这件事自由我的原因。我只要你记住,千万不要设法营救我,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你这是想要急死我吗?!”武轻尘回头看了一眼,心都要被焦灼给燃烧成灰了,“你若再不说,我就死给你看!”。
白少正拉住要撞墙的她,低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
原来那日郊外,白少正和武轻尘分别后,回到傅宅外看到有个黑衣人翻墙进府,他追过去时,看到该黑衣人手握滴血的长剑从房间出来,只见傅天禀和李夫人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和黑衣人打了起来,那黑衣人武功十分高强,招招要命,若和其继续斡旋下去会吃亏,白少正抽身离开,在打斗中不慎遗漏了她年少时送给他的香囊。之后大皇子找到她,他这才明白过来幕后指使的元凶原来是一直对外称要得道成仙,不问世事的大皇子。
大皇子拿着香囊要挟他,若他答应当替死鬼,他就会放过武轻尘。
“朝是怎么把我们联系到一起的?”武轻尘大吃一惊,香囊……她只送给过菲儿……菲儿?!
武轻尘跌坐在地,怎么会是她的一时好心,葬送了白少正的性命?!不——
不是这样的!
“皇上有旨——”公公手握圣旨,被牢头弯腰迎到了牢房里来。
武轻尘跪地遮住脸,紧紧地拽着地上的稻草,瞪大眼睛,只觉得山崩地裂。
“皇上有旨,刺客用心歹毒,冒充下士蒙蔽皇子,行大逆不道之事,今日午时于刑场五马分尸!不得有误——”公公高亢的声音使死亡的回音不停地激荡在空气里。
“遵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跪地的众人异口同声道。
五马分尸。
不得有误。
武轻尘的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电闪雷鸣间,耳旁什么也听不到了。
“嗯?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公公指着跪地的武轻尘,问向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