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暗下来,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她怎么好意思离开?
向晚摇了摇头,透过灯光看白慕川的脸,发现格外苍白。
沉默一下,她提醒:“我记得医生说,你今天还得继续输液的?”
“我没事了。”白慕川瞄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想了想,又突然回头,“如果你不想下班,可以跟我一起去走访。”
公事公办的语气,向晚很难拒绝。
看一眼跟在他背后的唐元初,她默默拿出起自己的包。
“行,我跟你去吧。我来刑侦队,本来就是为了学习的。”
后面那一句是她对自己行为的解释,可却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多余。
唐元初轻笑一声,大步走在前面,“我去拿车!”
……
两个人默默走出来,站在刑侦队门口的台阶上等唐元初。
九月,入秋了,天还是那么闷热,一丝风也没有。
向晚捋了捋头发,一直没去看白慕川的表情。
她怕他看到自己的眼睛。也怕自己心软,憔悴的小鲜肉往往比意气风发的小鲜肉更容易让女人母性泛滥……
静默。
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二人的呼吸。
久久,白慕川侧过头,看她镜片下的眼睛,“哭过?”
“……没有。”
不想他看,他还是看见了。
向晚索性不回避,回头淡定地笑。
“我从来不会为不值得的人哭泣。”
“呵!”白慕川不介意她的语气,“那眼睛怎么肿得像个桃儿似的?”
“昨晚看了一本超级催泪的小说。”向晚在他锐利的目光审视下,有些说不下去。往前走了两步,离他远了一些,才又不冷不热地笑叹,“也是奇怪,明知道那都是虚构的,还是忍不住为了故事而感动。”
“是吗?”
白慕川突然伸手,从后面抱住她。
“不要这样。向晚。”他说。
“我错了。”他又说。
“我向你道歉。”他再说。
一连三句,一句比一句低。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面对大人的训斥,只能站在她的背后,轻声喟叹,借机讨饶。
“你心里要有气,可以打我,骂我,都没关系。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好吗?”
向晚身体僵硬着,完全无法动弹。
他抱得太紧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