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得宋观舟云里雾里。
她不由得反问道,“三哥不过是剃了光头,还不到遁入空门的地步,我看他凡尘俗世之心并未死绝,怎么可能真正的出家做和尚了……,你过虑了。”
生死之际,她得裴彻相救,二人困在那猎户家中,虽不过短短一夜,可也知道裴彻心性极强。
他不是裴岸心中那个已经被现实打败的男人。
裴岸此时大醉,听来也只是重复道,“是啊,他做和尚了。我对不住沁姨娘——”
声音低沉嘶哑,欲要哭泣般伤感,宋观舟只得转开话题,“你说金拂云要谈婚论嫁,嫁给谁啊?”
谁呢?
裴岸寻着白日里听到的,大着舌头说道,“听秦二说来,是雍郡王。今日游湖,侥幸见到,说来他本就是个能耐之人,拂云嫁他虽是续弦,但也算门好亲事。”
雍郡王?
原着里百分之一百没有这个人物!
宋观舟感叹,这穿书跟没穿一样,尽是出现些不认识的人儿,既然原书上没提过,那金拂云真要嫁给他?
“既是好亲事,那等大喜之日,你我自然奉上重礼贺喜大姑娘啊。”
裴岸此刻心中还想着少时一起玩耍的情意,想到即将要躲到边疆,不愿意面对文四的秦二,不由自主喃喃说道,“舍不得……”
舍不得?
忍冬和壮姑在侧,听得明明白白,两人心头咯噔,完了!
果然,下一刻宋观舟忽地抽出枕在裴岸脸颊下的手儿,顺势还重重拍了他一记,形似耳光,忍冬吓了一跳,“少夫人,使不得。”
使不得也拍了!
宋观舟重重一哼,“裴四,你舍不得金拂云,为何当年不娶了她进门?”
对着一个喝醉酒的人儿追问这些,形同对牛弹琴,宋观舟却把自己气坏了,你他娘的要是娶了金拂云,还有老娘什么屁事儿,这穿越也好,这重活也罢,我才不要受这些罪。
她抓着裴岸要连连追问,忍冬和壮姑赶紧劝下,扶到一侧。
“少夫人,四公子醉了,这时候醉言醉语的如何能信?”
宋观舟气得来回踱步,“如何不能信,不知道酒醉时说的才是心底的真心话吗?他若是舍不得金拂云,自管娶了来,还虚情假意应承父亲这门亲事,祸害了我。“
壮姑本是不善言辞,这会儿也赶紧上前劝解,“少夫人,而今你们才是夫妻,这不过是无关紧要一句话,哪里就能左右了您二位的夫妻情意。”
夫妻情意?
我呸!
宋观舟为何这么气,她气的是裴岸也算是有几分血性的汉子,为什么明明对金拂云有情,偏偏还祸害了原配?
原配真的腰斩之后,他二人还不是狼狈为奸了?!
气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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