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顾自下楼,不等他。
桂姨已经来这个家半年,自从第一次看见两人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不用谁说,自己就非常老道地调整了膳食。
相处这么久,她也不指望两个小年轻会在这方面开口跟她提点些什么。
两人在家吃过早饭,带上饭盒就驱车去了医院。
走进病房,老太太也在,正在跟姚振华说话。
看见黎衾和沈吾之过来了,眉开眼笑着,“你们俩来得正好,昨天我跟澜芳就商量着,今年过年要安排几家一起在黎家过,你快来劝劝你爸爸,让他就在金陵过年,暂时别回去了。”
再过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了,算起来,这将是黎衾正式在黎家过的第一个新年,所以跟黎家交好的几家也对此很重视。
黎衾偏头问沈吾之,“哪几家人?”
男人对上她视线,启唇:“黎、沈、温、江四家。”
温是沈吾之母亲的家族,江应该就是江闻洲那边的了。
她心里琢磨了一下,问:“没有谢家吗?”
谢淮不也是他朋友吗?
“这四家是因祖上结缘,后辈也一直维系着交好关系。到了我们这两辈,虽然各家从商从政道不相同,但是私下关系依然亲厚。”
“我和江闻洲是在国外留学时结交的谢淮,实际上父辈并没有太多往来,所以不会在一起过年。不过谢淮爷爷是十分有声望的爱国民族企业家,在商界很受我们这些晚辈敬重。”
沈吾之见她听得认真,又继续道:“你要是想拜访一下这位老人家,到时候我们也可以登门拜年。”
黎衾眼眸微动。
谢淮的爷爷,应该就是登上过《时代》杂志的谢行蕴先生。因为在国家生物医学领域的杰出贡献,还曾获得过荣誉勋章,确实是一位值得敬重的老人。
往年过年都是她和姚振华两个人过,虽也温馨,但确实稍显冷清。
今年她不在,他就要一个人了。
姚振华终是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在大家的轮番劝说下才答应下来。
老太太年纪大了,医院这种地方待不了太久,姚振华叫了黎衾去送送她。
等两人出门了,他才看向沈吾之。
“这段时间,你和绵绵之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吧。”
一旁的沈吾之微微敛眉,不置可否。
从刚才姚振华故意把黎衾支开,他就知道定是有话要对自己单独说,果然。
“上次你们二人一起来平港看我,彼此虽也和睦,可我也看得出来,那是守着夫妇相敬如宾的礼。这段时间我卧病在榻,麻烦着你们进进出出照顾我,虽觉自愧,却也欣慰地发现,你们二人之间,是有情的。”
沈吾之默了半晌,艰涩开口,“上次您劝我要让她自己选择,晚辈终究没能做到。”
“你就别拿这件事来调笑我了,”姚振华一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对沈吾之劝告的,便觉羞愧,微叹了口气,目光也变得深长起来。
语气缓缓道:“人一旦经历了生死,很多事自然而然就想通了。之前我总担心绵绵这么多年跟着我这个乡野村夫,虽也跌跌撞撞着长成了大人模样,可骨子里早就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进了黎家会被嫌弃、受委屈,自然就关心则乱,妄自生忧了。”
“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不都崇尚自由恋爱吗?你们这些世家权门联姻那套确实是落伍了。”
沈吾之听着,嘴角的笑意尚在,却未入眼底,更像是一种苦笑。
“可又转念一想,只要结果是好的,还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干什么?人生苦短,人海浩瀚,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本就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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