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需要吸血花的人是大泱二舅家,见杭司带着物料来了,大泱妈赶紧打电话给娘家弟弟,没一会儿二舅就来了,见着一袋子的吸血花别提多激动了。
大泱家还是老宅子,没搬到楼上去住。虽说宅子的面积不算大,但胜在有小院,就跟客栈里的一样栽了不少花。
陆南深没进屋,没参与杭司的“交易”。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后也没找到能坐的地方,最后在角落里的跷跷板上坐下来。
跷跷板一看就是手工做的,瞧着年头也是不短了。陆南深坐在一头,另一头翘高,对面的翘板上还刻着画呢。他微微眯眼,像是个猪头。
不失童真啊。
陆南深靠着翘板后背,一双大长腿岔开前伸,跷跷板本来也没多大,他这大长腿一伸都快赶上整个跷跷板了。
他微微偏头,看着不远处的大泱,十足慵懒地问他,“你小时候玩的?”
打从陆南深进院,大泱就一直盯着他。就只是盯着也不上前跟他说话,当然他也不跟杭司说话,甚至都不跟杭司眼神对视,许是觉得尴尬。
等杭司进屋,大泱就留在院子里盯着陆南深,眼珠子瞪滴流圆,陆南深走到哪他就盯到哪,跟个旋转摄像头似的。
见他不说话,陆南深非但没恼,反而逗他,“猪头你画的,还是别人画你?”
大泱双手攥拳垂在身侧,死盯着他紧紧抿着嘴。
陆南深笑。
很浅淡的笑意沁在眼睛里,却半分孩子气的纯真都没有。至少在大泱看上去是这样的,他觉得含笑的陆南深跟地狱使者没什么两样。
“哎大泱,听说你中邪了?”陆南深存心故意。
这话就像是把锤子,猛地敲碎了凝结在大泱身上的外壳。大泱瞬间就破防了,瞪大双眼,嘴唇都在抖,“你、就是你干的吧?你想要我命吗?”
陆南深的双臂搭在翘板前面的扶手上,手背的青色血管隐隐浮现,蜿蜒纠缠而上。他今天穿了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气质禁欲又清冷,不沾半点俗尘之气似的。可他这般筋骨结实,肌理嚣张之气在衣衫间半掩半现,就明显的气质割裂感十足。
他笑看着大泱,头顶的叶隙过滤了阳光,斑驳光影落在他脸颊上,勾勒着眉眼俊美无俦。有几分钻进了眼眸深处,笑意就有了意味深长。
他嗯了一声,像是在思考,可又像是在回答大泱的问题。大泱这颗心啊就跟被人抓起来抛高了似的,上下牙都在颤。
“不过,要你命倒是没必要。”陆南深说话大喘气。
大泱又心生希翼的。
陆南深朝他懒洋洋地一勾手,“你过来。”
大泱虽说一脸警觉,但不敢不听话,一步步蹭到他跟前,紧张地一咽口水。
“坐下说话。”陆南深示意了对面翘板。
大泱狐疑,好半天才走到对面。陆南深长腿微微一撑,另一头就落下来了,大泱坐了上去。
大泱也是个身材匀称的,又跟陆南深年龄相仿,所以两人坐在跷跷板上大致能坐成天平秤。
“你爸给你做的?”陆南深示意了一下跷跷板。
大泱挺老实地嗯了一声。
陆南深拍了拍翘板前方的扶手,轻声说,“前有扶手后有靠背,做翘板的人心很细,也很爱你。”
大泱闻言这话心生狐疑,挺想问他一句,你是缺父爱吗?还是你自小就没爸?这个念头刚起呢,心底的怜惜之情都没来得及扩散,就听陆南深很是不疾不徐地又补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