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两天,三个人都格外默契的没有打破隐形中的平衡。
只是每当沉沉入睡之前我的大脑里却总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思想在告诉我,去见你哥,问清楚他所有的事,如果此刻不问或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一个思想却又压倒先前的思想,不能见他,如果被他察觉到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模样,谁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找楚誉或者林轩为我讨回公道呢?还有他的那些秘密,我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根本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动摇,如此我还有去探寻的意义吗?
马匹在身下趔趄了一下,连日紧张赶路,就算是一匹良驹也耐不过炎热劳累,无奈我只有找了出住所将马让人带下去好生将养。
进去客栈向小二要了一间房间,抬头不出意外的看到楚誉正在楼上走廊里向外面看风景。
枯藤老树昏鸦,一片荒凉的鸟不拉屎的破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耐心看下去的。
本以为此次可以像往常一样对他视而不见,谁知小二却径自将我带向他的那个方向,意识到小二给我安排的方向可能是在他附近,我连忙停住对小二道:“小兄弟,我出门找半仙算过,他说我这几天命里有灾,不适合住在西边的方向,你看还有没有其他房间能给我住?”我悄悄地给他手里塞了锭银子陪笑道:“就算差点也无所谓。”
小二看了我手中的银子,确实是两眼放光的表情可是很快他便难舍的将银子推了回来,面做为难道:“姑娘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几天客人特别多,已经没有空房了,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不好惹得主,这兵荒马乱的,命可比银子要紧……”
我沉默了一下,随即收回银子提起包袱就走:“那我换一家总行了吧。”
没想到小二将我拉住,我以为事情会有转机,却不想他却告诉我说方圆几里之内就只有他们一家客栈,而且看这天恐怕是要有一场暴雨,今晚上是绝对走不了了,言下之意就是除了他们这家店,我别无去处。
我皱眉看向外面天色,果然黑云当空,燥热难当,就连这么一个破落客栈都人满为患,或许小二说的也不全是虚言,我转头看了看楚誉所在的位置,但见他还是瞅着一朵乌云,仿似他能在上面看到花一样。
无法可施,我也不能冒着大雨睡在大街上不是?想起这连日来我和他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就不信现在只是擦肩而过而已,彼此还能擦出火花不成?
提起包袱,我有意将楚誉视作空气,离他身边远远的时候我便贴着墙根走,尽量做到不惊动他。
眼见着走到他身后,我的心也无端的提了起来,生怕他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回过身来然后将我堵住。
这一定是我这一辈子走的最纠结煎熬的路。
“好歹是旧相识,此地重逢,不打个招呼吗?”
千祈求万祷告,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他的阻挠。
一条腿携着优雅的姿态慢悠悠的挡在我身前:“不说句话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无赖!
我扛着包袱很好脾气的对着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语气苍白:“您好。”
抬头,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竟然不气,不过看到他那种好死不死的表情,我总想冲动的将手中的包袱丢过去,让银子砸死他!
“走,”他忽然伸手揽过我的肩头:“多日不见,你我可需要好好的叙个旧。”
“喂,你干什么,放开。。。。。。”无用的废话似乎没有说出的必要了。
我再次被他丢在床上,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房间。
没等我有所动作,楚誉一个泰山压顶砸了下来,不过他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戏弄我,待快要砸到我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拐了个弯躺在了我得身侧,继而再次伸出手臂从我项下绕过,再一收紧,我自然而然的滑到了他的怀里。
“奔逃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时间想我?”他贴着我的头顶说出的话比吐出的气息还要让人掉鸡皮疙瘩。
哼,我用得着花时间去想他吗?他明明就像只苍蝇一样无处不在,嗡嗡嗡飞个不停,让人躲都躲不及,我还会去花心思想他?
“虽然你骂我是只苍蝇,可我也是一只会挂念你的苍蝇。”
他一点都不气我弃他而去的行为,一个劲的在这里说难缠的情话,让原本就有些对他藕断丝连的我无从招架,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及时打住的话,那才是向地狱的沦陷。
我会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是如何看到自己最可怖恶心的一面,这一幕我死也不想看到。
我冷笑了一声,抽取了全身的负能量砸向身边这个文雅暖玉的人:“我欠你的已经肉偿了,难道楚公子觉得还没吃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