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家里养了一周。
苏稚杳觉得自己身体完全没问题了,那天准备照常去琴房,七月在即,她不能在半决赛失误。
用过午餐后,杨叔送她到琴房。
苏稚杳和小茸一起下车,却见洋房前人影憧憧,她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声高唤。
“来了来了,在那儿!”
“苏小姐——”
苏稚杳愣神间,这群娱乐八卦记者和摄影师齐齐朝她奔过来,团团围住了她。
“苏小姐,请问这几张照片情况是否属实,你当真是勾引贺先生想要上位吗?”
“贺先生和唐京姝小姐屡传婚讯,作为贺先生的旧情人,你有什么感想?”
……
瞬息之间,苏稚杳眼前怼满录音笔和照片,镜头的闪光灯和快门声逼得她后退到车门。
事情突如其来,小茸想拦,但这群人太疯狂,怎么都拦不住,杨叔立马下车挡开人,小茸趁机拉开车门,护着苏稚杳坐进车里。
三人艰难地都回到车上。
外面几十号人一下涌上来,把车子围得水泄不通,一点喘息的空隙都不留,镜头对准车玻璃窗狂拍,喧嚷声隔着窗重重叠叠。
“他们怎么还天天在这里踩点呢。”小茸气愤又苦恼,张望着外头的情况:“车子也开不出去,怎么办啊?”
苏稚杳头脑一片混乱,这些人的逼问压强在她的心脏,她有些呼吸不顺畅。
头疼地蹙起眉,想说报警。
崩溃之际,拥挤四周的记者们突然都回头看向别处,仿佛无形中有一股慑人的力量,他们收敛张扬,慢慢地退散开。
视线越过前玻璃窗,苏稚杳冷不防看到那台布加迪,黑色车牌连号零,不知何时停靠在了前方的。
徐界拉开后面的车门。
她看到,他一身严正西服如旧,皮鞋踩实到地面,从后座迈下车。
苏稚杳呼吸一窒,惊愣着不敢喘气。
贺司屿一步一步朝着苏稚杳的车走过去,在这群记者面前停住,还是那般双手抄着裤袋的冷淡姿态。
他的眼睛好似浸着冰,凉凉地扫过他们:“问我也一样。”
没人敢吱声。
贺司屿眸光凝到最前面举着照片的人,那人仿佛被他的眼神刀到,出声不是不出声也不是。
他咽了好几下口水,硬着头皮:“贺、贺先生,请问您为何要忍、忍受……苏小姐的纠缠?”
贺司屿睨了眼他手中的照片。
慢条斯理伸出裤袋里一只手,随意抽过一张,懒散地垂下眸。
是那张苏稚杳醉得神志不清叼住他喉结的照片。
瞧了几秒,贺司屿倏地弯了下唇。
“不是忍受。”他抬起眼帘,目光离开照片,清清淡淡剜过去:“是享受。”
周遭空气都停住流动。
只见他将照片一扬,甩回到记者脸上,轻地一哂,慢悠悠地说出后半句。
“看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