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大的野心和进取心,想着入阁或者取代你杨天官啊。
林泰来的嘱咐只是单方面嘱咐,并不需要什么回应。
对吏部的堂官们说完话后,他又对家丁吩咐道:“抬我去文选司!”
文选司郎中陈有年可是清流骨干,来都来了,怎能不顺道绑架一下?
趴在文选司陈有年公房的门口,林泰来叫道:“今日在宫中,我遭遇三位阁臣联手定罪,被罢免一切官职,并剥夺衣冠,要在贵处办手续。”
陈有年不耐烦的说:“先不必办!未有诏旨到我这里!”
林泰来便指着左护法张文,“那就当是提前打声招呼了,回头我就让这位家人送告身文凭到贵处!
听闻陈郎中为人向来仗义耿直,经常对自己所认为的不公之事而发声!
但我这是咎由自取,到时陈郎中照章办理就是,千万不要为了我抗疏复奏啊!
当然你非要这样做,我也不会领情的,毕竟我林泰来并不是为了名利。”
陈有年:“”
先前他们清流势力两员高层大将赵用贤、孙鑨接连被废,虽然还没免官,但实质上已经丧失了价值。
在忍无可忍之下,他们清流势力重新挑起了国本之争,打算以此转移焦点,并引天雷去轰林泰来。
谁也没想到,现在出现了这样一個诡异和尴尬、完全非常规的结果。
他们早就深入分析过,林泰来这小人连拥立皇长子的奏疏都不敢上!
所以更不可能有胆量当着皇帝的面,直接拥立皇长子啊!
完全无法理解,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有年早就把林泰来捅了七八个窟窿了。
所幸林泰来今日通告比较多,没有在文选司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在陈有年还能保持理智的时候就转场了。
“下一个地方是都察院?”左护法张文问道。
礼部和吏部都去过了,当前能称得上政斗阵地的衙门就剩都察院了。
至于户部、兵部、刑部、工部这些偏技术性的衙门,张文不认为林坐馆今天会有兴趣。
但林泰来却偏偏指路说:“去兵部!”
兵部尚书王一鹗也没想到林泰来会过来,仓促的在公堂接见了林泰来。
“兵部能为你做什么?”王一鹗好奇的问,“要不要把申大爷喊来,陪你喝茶?”
林泰来长叹一声,黯然道:“我遭遇三位阁臣联手定罪,被罢免一切官职,并剥夺衣冠。
大司马知道的,剥夺衣冠就意味着开除士籍,绝了文选之路。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还有武举功名,可以参加武选。
我林家还保留着五品世官,还有当初我把流官做到了四品。
武选司应当还封存着我的凭照,又该到了重新启封的时候,大司马你看这能不能办吧。”
王一鹗:“”
他现在只想说一句话,伱不要过来啊!
你林泰来这是选官问题吗?分明是一个重大政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