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大公主介绍的很全面,梁苡总算把纸上写的,和真人对上了。梁苡特意多看了姚心萝几眼,毕竟敢那样与昭仁大公主对话的人,必是很有底气的人,这也表明,这不是她得罪的起的人。
说话间,云安郡主、鲁诗韵、陈姒、工部尚书的小女儿陶桃、兵部尚书的女儿秦蔚蓝以及圣上有意,让萧源迎娶的林太傅的小孙女林双镜陆续来了。
十二人满坐了一桌,人齐了,昭仁大公主让站在门口常喜常旺传菜。
姚心萝见梁苡有些拘谨,笑着提议道:“大姐姐,这样光坐着吃东西,太无趣了,我们玩点什么吧?”
“我们来玩投壶。”萧咏絮兴奋地抚掌道。
梁苡和林双镜几乎同时,脸上闪过为难之色。昭仁大公主捕捉到了,笑道:“衣裳穿得这么厚实,动静太大,累出一身汗来,我们玩点雅的。”
“大公主姐姐,你不是要玩联句作对吧?那我认罚好了。”萧咏絮立刻求饶。
“我也认罚。”高乐灵紧随其后。
“你们俩小丫头,我还没说玩什么,你们就认怂了。”昭仁大公主撇嘴道。
“我们有自知之明。”萧咏絮认真地道。
高乐灵转了转眼珠子,道:“我们这是献丑不如藏拙。”
姚心萝左右轻拍了一下,道:“好啦,你们先别闹了,听大姐姐说玩什么?”
萧咏絮和高乐灵隔着姚心萝交换了一下眼神,然而一左一右搂住她的胳膊。萧咏絮道:“不管玩什么,我们都跟你一组。”
“这样我们就不会输了。”高乐灵补充道。
“两个好会耍巧的丫头。”昭仁大公主笑着伸出手指,遥点了两人几下。
笑闹了一会,昭仁大公主笑问梁苡,“梁妹妹在家玩什么?”
梁苡看了眼萧咏絮和高乐灵,她们已明确表示不玩联诗作对,可她在家里,和小姐妹常玩得就是联诗作对,沉吟片刻道:“大公主,不如玩酒令吧。”
“玩酒令好,雅俗共赏。”昭仁大公主笑道。
酒令五花八门,雅令、通令和筹令,萧咏絮和高乐灵不擅诗文,也就不行这雅令,玩得是虎棒鸡虫令,两两为一组,两根筷子互相敲打,嘴里喊虎、喊棒、喊鸡、喊虫;棒打虎、虎吃鸡、鸡吃虫、虫蛀棒来论胜负,负者饮酒。若两人喊的相同,则不分胜负,继续喊。
此令一行,屋内一片喧嚣,那还有刚才那份斯文模样。玩了几盘,姚心萝和梁苡对上了,两人娇声道:“棒子棒子虎,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虫……”
正玩得兴起,突听有人唱曲,“纱帐香飘兰麝,娥眉惯把箫吹。雪莹玉体透房帏,禁不住魂飞魄碎。玉腕款笼金钏,两情如醉如痴。才郎情动嘱奴知,慢慢多咂一会。”
成亲的几个脸色微变,还没出阁的几人到是没太听懂,只觉得这词用得不雅。昭仁大公主沉声道:“去窗边看看是怎么回事?”
剑匣窜到窗边,“公主,是画舫的人靠在岸边在唱曲。”
“去叫店家,把人抓起来,丢大狱去。”昭仁大公主厉声道。
姚心萝见她动怒,眨眨眼睛,回忆刚才的词,可有什么犯忌的地方,想到雪莹玉体透房帏,猛然明了,原本因饮酒,就染上红晕的脸,更红了。
这时窗外传来男人怒吼声和女子的尖叫人,“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好大胆子,你们……”
邱恬予猛然站起来,冲到了窗边,极目看去,岸边停靠着先前看到的那艘画舫,店里的伙计,正在抓那几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和那几个穿得单薄的女子。
那几个男子中,有一个人是邱恬予认得的,正是她那好邻居哥哥蒋笪。那日在西园,蒋笪提到了老国公的面前,老国公虽然颇有手段,可年岁渐大,到多了几分慈悲心,又觉此事亦不能全怪他,留了他的性格,只是将他驱除京都。
蒋笪被赶出了京都,回家途中,遇到了他的贵人显怀郡王。显怀郡王得知他的仇家是梁国公府,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将他重新带回京都,让他依附郡王府,当个清客。
蒋笪本就自谓是风雅之士,就邀几个臭味相投的书生,雇了艘画舫,狎妓游玩,正午时分,就在这处靠岸歇息,却不想一首淫曲惊扰了昭仁大公主。
邱恬予从窗边转身,窜至昭仁大公主面前,卟嗵跪下,道:“求大公主大人大量,饶了蒋哥哥这一回吧,他不知道大公主在此,求大公主饶了他吧,他日后再不敢如此行事了。”
“你认识他们?”昭仁大公主蹙眉问道。
邱恬予微点点头,道:“我认识一个,他是我家的邻居,自幼一起长大,他不是那种莽撞的人,必是被人带了过来,方会如此的。求大公主饶了他这一回吧,求您了大公主。”
昭仁大公主看了看,面带怒意的姚心萝,道:“既然你为他求情,这次本宫就饶了他,若有下回,本宫绝不轻饶。”
“为何要下次,这次就不能轻饶他。”姚心萝厉声道。
“心妹妹,蒋哥哥并没得罪过你,你害他一次还不够,你还要害他第二次吗?”邱恬予回头怒视姚心萝。
姚心萝愣了一下,脸上的红晕都气得褪了下去,冷笑道:“是我多事,你随意。”
萧咏絮和高乐灵不知前因后果,但两人一向是唯姚心萝马首是瞻,在她们心中,姚心萝没有错,她要有错也是别人陷害的。
两人冲着邱恬予嚷了句,“不知好歹的东西。”围到姚心萝身边安慰她,“心儿,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就是就是,为那种蠢人生气,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