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心头火起,“当我是什么人了!由着你们想利用就利用?!”节奏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吗?
但这事也不必急着立刻去做——眼下她有两件紧要事得先办。
……明日是约好了请邵月眉过来坐馆的日子。
本来秋曳澜只是督促着闺学以及邵先生住处的修葺与布置。毕竟邵月眉就在隔壁,她又戴着母孝不好亲自上门,届时打发苏合等人过去接一下也就是了。至于说这开学与拜师的仪式,和家那位大小姐已经打了包票说她来帮忙操办了。
除了这件事,就是今日去将军府被提醒的:添人!
现在她身边除了原本的周妈妈、苏合,以及屈山一家外,就是阮清岩给的贴身丫鬟春染、夏染,还有几个不能上台面的粗使。
伺候她是够了,要做点其他事,马上就捉襟见肘!
尤其是前两天只是看个屋子,那边连纯福公主都惊动了。明日要接邵月眉过来,谁知道纯福公主会不会再次过来?
再简单的仪式也是仪式,秋曳澜猜测明日肯定要留和水金她们用饭——这伺候的人手……
别的不说,连上菜的人恐怕都不够啊!
“之前斗这个算那个居然一直拖了下来!”秋曳澜无奈的叹了口气,“表哥接下来一准忙得不可开交,还是不要等他给我掌什么眼了。反正我买过来的人,身契在我手里,不怕翻了天去!”
当下就让夏染记下来,五六日后去找个可靠的牙行买人,“去之前不要声张,别叫有心人听了去,给咱们渗什么沙砾进来。”
她这边计划自己买人,秋宏之那边倒又打发了人来问:“大公子听说五郡主自己请了位女先生,要在家里设闺学,未知明日先生过来可缺人手伺候?”
“不用了。”秋曳澜一口回绝,“我这里人应该够了,最多喊她们辛苦些。”
秋宏之随秋孟敏,那就是太后党的人。
而明天不管纯福公主来不来,邵月眉与和水金那都是铁杆皇后党。秋曳澜怎么放心叫秋宏之插一手?
结果不但秋宏之,连杨王妃也前后脚的命人来问:“据说明日纯福公主会上门来?你这里招待公主……”
“上次纯福公主已经来过一次,还是直接到我院子里的,也没说不好。”秋曳澜毫不客气的顶回去,“这次怎的就不能招待了?再说公主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大动干戈的人,伯母还是专心养病,不要操心,免得病情愈加加重了!”
话传回杨王妃耳朵里,气得她捶了好一阵子床榻,才恨恨的道:“这个白眼狼!真后悔当初没看着秋语情将她活活打死!”
绣艳小心翼翼的道:“其实,婢子倒觉得,五郡主请了那位女先生过来,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杨王妃疑惑道:“什么?”
“那位女先生不是和大小姐上门来推荐,所以五郡主才请的?”这事不是什么秘密,秋曳澜要推掉围墙、兼并附近的屋子时,西河王府上下也都知道了。
绣艳继续道,“还是纯福公主的老师呢?但五郡主请了她来家里,建了那么大的闺学,只教五郡主一个——四小姐跟咱们六郡主呢?”
杨王妃皱眉:“你是说让金珠也去她那闺学里?这不成!那小贱。人的城府跟手段,你也看到了。金珠跟寅之虽然是她嫡亲的堂妹堂弟,她下起手来何尝留过情?金珠才这么点大,过去了还不被她欺负死!”
说到这里杨王妃愈加痛恨,“自己投奔了皇后也还罢了,如今又将和家那个满身铜臭的母老虎推荐的人接进府来!时间长了,也不知道太后这边会不会……”
“婢子哪敢拿六郡主冒险呢?”绣艳见她沉吟,忙趁势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六郡主还小,您又病着,六郡主作为您的亲生女儿,自然是在您跟前侍奉。但,四小姐,她可以去啊!”
杨王妃眼睛一亮:“不错!秋明珠这贱婢生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居然异想天开去找那小贱。人……亏得那小贱。人当时势弱,不敢窝藏也不敢助她出府!否则王爷当晚赶回来……”轻哼了声,“秋明珠是个心大的,那小贱。人更不必说真面目是何等跋扈嚣张!就叫她们姐妹一起去学东西……且看看她们怎么处到一起!”
绣艳笑着道:“那位邵先生是五郡主请来的,以五郡主的脾气,会容忍四小姐跟她一起听课?而四小姐也不肯净受委屈的,到时候不怕她们斗不起来!”
她沉吟了一下,“就怕五郡主从开始就不接受四小姐!”
“从来没有请了女先生来只教一个人的。”杨王妃冷笑,“那小贱。人若敢反对,我也要进宫向太后娘娘好生请教一下,如此自私自利、不敬伯母不敬堂姐的侄女,要怎么个管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