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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训斥(第1页)

其实,皇后对谢涵的到来的确有几分惊讶,因为她知道自从那次惊马事件后谢涵还没有出过门呢,故而她对前二天谢涵的拒绝虽有点不满倒也理解。

只是这会谢涵居然和皇上一起出现就不得不令皇后多想了,而且两人的说辞还不一样,皇上的意思是谢涵是专程找他来说事的,可谢涵的意思却是专程来参加赏荷会的,找皇上说事是顺带的。

当然了,皇后心里也明白,谢涵的说辞是给她和在场的女人们听的,未必就是事实真相,可她更感兴趣的是谢涵到底和皇上说什么了,以致于皇上要亲自带她来散心。

心思一转,皇后上前扶住了谢涵,“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你又是这种情况,本宫还能挑你什么?对了,本宫前些日子打发人送去的虫草和燕窝吃了没?本宫听宫里的女医说,孕妇多吃点燕窝生下来的孩子特别水灵。”

“正吃着呢,多谢皇后娘娘记挂。”谢涵领了这份情,因为皇后送来的东西的确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极品。

“哦,皇后居然还知道孕妇吃燕窝好?”朱栩倒是有几分意外皇后会专程给谢涵送补品去,毕竟之前皇后对这两人的刁难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陪着谢涵一起过来的主要原因。

“回皇上,臣妾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臣妾也是怀过孩子的。”皇后说完后眼圈红了。

她是想到了自己当年的那次滑胎,尽管后来查出是徐氏安排人做的,且徐氏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可她到底还是意难平,因为她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的话也刺痛了皇上,因为他也想起了皇后失去的那个孩子,想起了大皇子朱渂,想起了太子朱渊,想起了三皇子朱济的眼睛,还想起了好几个没有机会出生的不知男女的孩子,同时也想起了眼前的一团乱麻,越想他也越恨朱枍和徐氏两人。

“皇后,难得皇上来捧场,不如我们继续开始吧,臣妾相信有皇上在,这些姑娘们表演起来会更卖力的。”夏贵妃读懂了两人脸上的伤痛,也理解他们的这种伤痛,上前两步陪着笑把话岔开了。

“留下了多少人?”朱栩一边问一边往亭子中间的比赛场地扫了一眼。

此时比赛已经进行到第三项了,下棋,因而亭子中间的这二十位姑娘原本都是两两一组在对弈,可这会见皇上来了,一个个的心思都乱了,胆大的会抬起头来瞅一眼皇上,更多的是低着头抬起眼皮悄悄地偷瞄一眼。

毕竟皇上对她们来说就像是天神一样的存在,而且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进过宫,宫里的一切对她们来说都神秘得很,更别说皇上了。

皇后见皇上看向了场地中间,笑了笑,松开了谢涵,扶着皇上往她的凤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回皇上,留下了二十人,都是琴棋书画俱佳的,皇上不妨来看看她们写的诗做的画。”

一旁的太监见此忙把桌上的一叠作品抱了过去,躬身站到了皇后身边,皇后再一幅一幅地拿起来展示给皇上。

朱栩倒是也给面,扫了这些画作一眼,并没有让他觉得眼前一亮的,便有些兴致缺缺地随口问了一句,“咏荷?这题目谁出的?”

“臣妾才疏学浅,原本想着是让夏贵妃和顾贤妃以及连贵嫔和谢王妃四个帮着拟题的,可谁知谢王妃有身孕,不能操劳,臣妾只好把这件事交给了她们三个。”

下首坐着的顾钰听了这话忙站了起来,“回皇上,是臣妾出的诗题,臣妾原本也说过自己才疏学浅当不得此大任,可皇后娘娘吩咐了,臣妾只得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嗯?贤妃的意思莫非皇后娘娘吩咐不得你做事?”朱栩抬起眼皮夹了顾钰一眼。

“回皇上,臣妾不敢,臣妾绝没有这个意思。”顾钰虽不情愿可也只得跪了下去,同时心中暗忖,这皇上的怒气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些吧?她不过是陈述一下事实,皇上却给她扣上了一顶大不敬的大帽子。

再说了,赏荷会不咏荷咏什么?题目没错,写的人画的人没有新意不出彩能怪她吗?

“回皇上,贤妃妹妹也没错,这赏荷会不咏荷咏什么?”皇后见顾钰跪了下去,心下有些不忍,帮着求了句情。

主要是她也觉得皇上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的,另一方面,这些日子因为办赏荷会她和顾钰也算走得近,接触多了她觉得这孩子也够可怜的。

虽然嫁给皇上封了一个妃位,可皇上对她只不过保持了一年多的兴趣,后来基本没怎么进过她的院子,还不如连漪受宠呢。

要知道顾钰整整比皇上小了二十岁,现在也才刚二十岁出头,往后的日子可不太好熬,她太了解这种漫漫长夜里的蚀骨的寂寞了。

于是,说同病相怜也好,说一念之善也好,总之皇后帮了顾钰一把。

“谁规定赏荷会就必须得咏荷?年年赏荷年年咏荷,就不能有点新意?皇后把这件差事交给你,就是想让你动动脑子推陈出新,如果还沿袭以前的套路,皇后还用得上找你?可见是不用心。”朱栩冷哼一声,说道。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毕竟在场的人不少,而且还有二十位官宦之家的千金,因此,不用半天皇上在御花园里训斥顾钰的消息就会传出去。

顾钰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而最让她觉得难堪的是谢涵却优雅地坐在一旁欣赏她的狼狈,偏偏她面对的是皇上,还没法把自己的愤怒和委屈表达出来,只能咬牙忍着。

当然了,那只是顾钰的臆想。

虽说谢涵的确坐在一旁,但实际上她对眼前的这一出也很意外,更多的是蒙圈,绝不是什么优雅。

尽管她清楚一点,谢澜的失踪和祖父的病倒跟顾家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她至今没找到一点证据,因此她压根就没向皇上提起顾家。

可皇上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申斥顾钰,顾钰肯定会把帐又记到她的头上来,皇上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可他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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