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行军。
丹青的黄金笼子罩着一重黑布,放在队伍最后,倒也不显眼。
鬼戎军刚撤离,朝廷讨伐谋逆的军队终于如期而至,短短十日,镇南王军与朝廷军队打了大大小小七八仗。
每一天几乎都在行军,每一次行军,镇南王都要带着这个黄金鸟笼。
用孤光启告诉赤炎的话就是,如果他死了,就没法问出阮芷的下落。
那么他就拉郁丹青去陪葬,所以不可能给她单独活下去或者自由的机会。所以每次打仗都带着鸟笼。
若他战败,那就是死期,临死前会手刃笼中的女人,让她给他陪葬。
丹青安然坐在鸟笼子里,手里拿着经书,好像镇南王军胜负和她无关。
她一直在等待……
终于到了深夜。
一缕白烟漂浮而来,缠在鸟笼上,不愿离去,可是丹青的鸟笼蒙着黑布,透过笼中的油灯,丹青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可是隔着一重黑布,却什么也看不到。
忽然就在这时,一个思念已久的男人声音隔着黑布温柔地喊道:“青儿……”
丹青豁然睁开眸子,眼泪几乎满溢眼眶:“小叔……”
她的手穿过栅栏,想掀开黑布,司空幻道:“不要瞧我……不要轻举妄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微微喘息着:“我太大意了,收到你的求救信,便从京城耿家军营只身前来,竟没发现这里布置了专门对付狐族的结界……孤光启身边有对付狐族的高人……”
她何曾给他写过求救信?
知道他在京城有他自己的大事,她一直嘱咐白蒹葭不许打扰他。
她一直以为来救的都是白蒹葭他们。
丹青着急了,恍然大悟:“原来他把我放笼子里,目的是为了吸引你……他有多恨你……在他心底,你是害的阮芷小产的罪魁祸首……他若抓到你,一定会杀了你……”丹青抓住黄金栅栏的手,握的紧紧的,冷汗也从额头渗出:“小叔,你快走……我有预感,他一定在附近等着你自投罗网……”
司空幻淡淡轻笑一声:“总得把你救出来……你稍安勿躁……我在想办法砍断黄金栅栏……”
她怎么可能不焦躁?
她有预感,那个男人一定在附近等着。
忽然,司空幻叫道:“该死……”
“小叔……怎么了?”
“这个笼子外壳是黄金,内部则是囚神锁那种玄铁……除非有钥匙,否则打不开……”
丹青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萧衍手里有一把匕首,能砍断囚神锁。
似乎只有萧衍有那把匕首。
或许她从段沉渊那里顺来的匕首天邪也能削铁如泥,可是她中毒的时候身体虚弱,匕首被孤光启收走了……
看来,今夜小叔很难救到她。
“小叔……你先走吧……保存实力要紧,总有机会再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