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林初夏没给她背锅,把锅甩回了她,害她被判了无期徒刑。
如果目光能吃人,这会儿黄金玉肯定已将她生吞下肚。
林初夏无语,一人做事一人当。可这黄金玉,自己杀了人,却想要别人给她背锅,别人不肯背,她还怨恨上了。
车子开的慢,但越开越远。而黄金玉的目光继续盯着她,那劲头,仿佛不死不休。
林初夏目送着那辆押送车离去,她仿佛看到了漫长且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
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果然是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
林初夏正在感慨,一辆黑色的车子,嗖的一声开到她跟前来。
车窗摇落,露出苏霈然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他戴着大墨镜,性感的薄唇轻轻抿着。
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看向林初夏,他说:“上车!”
林初夏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于是林初夏没话找话,“苏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苏霈然掀唇,”你别自作多情,我很忙的,根本就没有空。是你舅舅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出狱,再三恳请我来接你。我是看在你舅的面子上,这才来的。”
他刻意解释,刻意跟她撇清关系,一副生怕跟她有瓜葛的样子。
上次她替他挡了一刀,他承诺不会再来纠缠她。
他果真做到了。
她总是担心他坏了她和苏俊义的婚约。
结果,不等他来破坏,吴静玉就着手解除了她和苏俊义的婚约。
人生有时候真是讽刺。
“谢谢你还肯来接我。”林初夏说。
他那么骄傲的人,被她要求不要再来纠缠她,一定很伤自尊。
“不用客气,要谢就谢你舅舅去。”他语气淡漠疏离,仿佛对她已经毫不在意。
“送你回哪呢?林宅还是学校,还是你舅舅家?”苏霈然一边开车,一边淡漠问道。
林初夏怔了下,她已经习惯了苏霈然对她的照顾和殷勤,他忽然对她这么疏离,她有点不习惯。
“回我舅那。”林初夏沉吟了一下说。
她刚重获自由,急需去亲人面前寻求安慰。
从林振华拒绝为她请律师的那一刻起,她与林宅已经恩断义绝。
“为什么不先回林宅?”苏霈然问。
“我涉嫌杀人,从我进入羁留所的那天起,我爸就开始拒接我的电话,他说我丢尽了林家的脸,他不想认我这个女儿!”林初夏如实相告,她一点也不介意把自己的伤疤示人。
“呵,真是可怜。”苏霈然说。
“是啊,可怜,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林初夏顺着苏霈然的话头,自怜自艾地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她内心一点也不介意,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洒脱。
重获自由的喜悦,让她忍不住哼起歌来。
鬼使神差的,她轻轻哼唱的歌曲,竟然是《城里的月光》。
“城里的月亮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
这首歌本来有着淡淡的惆怅,但此刻却被她唱出欢快得瑟的韵味,跟原唱的是完全不同的情绪。 又听到这首歌,苏霈然神情怔了下,他忍不住转头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