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抹了把脸,借着自己灵活的步伐,三两下躲过周遭人的视线,直接来到了这破房子后方的窗户外。
刚想利索地开窗往里翻,但谁知这窗怎么也推不动,从里将其锁上了。
防范意识还挺强。
灵山派还能有采花大盗吗?
苍舒试图用推窗的动静吸引里面人的注意力,不过连续试了几次,也不见里面那道黑影下床来开窗。
“……”
苍舒忍无可忍,直接从原先的小力,变成了大力敲打,也不管附近有没有人会注意,只管里面人能不能听见。
然后——
一块石头从屋顶上砸落,‘啪——’地一下,正好丢至她脚边。
“……”苍舒缓缓抬头看。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少年极细的脚踝上,再然后是他极为潇洒的躺姿以及在他手心内,上下抛掷的石头。
还是那副面容和眼睛,只不过白日的他会更添一抹锐利,夜晚的他,会更添柔情。
苍舒想,大概是月光实在太过明媚。
“喂,回神。”
他皱眉,手上的石头被他随手丢至苍舒的脚边。见她反应过来,他撑着太阳穴,居高临下望她:“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儿当大盗了?”
苍舒仰着脖子并不轻松:“找你聊个事,你先下来。”
裴含玉漠视着她,嘴角勾起极淡的笑:“你找我谈事,你怎么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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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来?”苍舒反手指了指自己,觉得他讲话有些好笑,“你有没有搞错?我上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半夜来找你啊。”
裴含玉并没有下来的意思:“那这是你的事,更何况,确实是你来找我。”他舔了舔唇瓣,“我要是不拿石头阻止你,我家的窗,现在应该已经被你撬开了。”
“因为你锁窗,且没反应。”
裴含玉冷笑:“我落锁就是为了防你这种人。”
苍舒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发什么脾气:“我以为你在屋里出事了。”
“有病。”裴含玉骂了句。
他的表情万分轻蔑,带着一种天然的傲和不在乎,看着就极为欠揍。
特别是他又说:“我和你不熟,你半夜想爬我窗,是要干嘛?”
“都说了我找你有事。”苍舒仰着脖子实在是累,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这态度给弄得有些不耐。
她又催促:“你下来,谈好我保证走。”
他挑眉,语气漫不经心:“上来或走正门,你选一个,要不你求求我,我说不定能考虑一下。”
“……”
真是给脸了。
苍舒知晓裴含玉这人的气性,他生来骨子里就带着恶劣,并且还具有一定程度的反骨。
因为知道她不会妥协。
所以他才会故意刁难。
从根本意义上说,他其实就没想过要下来这事,毕竟他也知道,名誉对苍舒来说代表着什么。
能在白天跟师兄说一面也没见过,那在晚上,只会更加害怕被暴露。
师兄能听得进去解释,这儿的人可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