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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导播间,助手廖敦敏在听到裴语迟用话筒突然地召唤后,以为是有什么工作事宜需要交代,当快步走进来,却见他手捂腹部,冷汗直流,煞白无力,吓了一跳。
“裴老师,您怎么了?”
裴语迟随即一股热流逼上喉头,他手忙脚乱在台上寻找什么却已来不及,温热液体已从唇边滑落,落在稿纸上,如红莲般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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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骇见此猩红,其他正在现场撤场道具的工作人员迅速聚集,耳边已有惊呼与脚步。
那刻,裴语迟意识似乎离体,清醒与茫然交替,只觉得腥甜难耐……
他精疲力竭,忽然有些烦躁,茫然抬头,见刚离开又返回的女嘉宾,脸上有一种从未见过的惊恐。
欲安慰,喉间又一股温热涌起,再吐出一大口鲜红……
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冷汗几乎浸透了西装。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那股灼热像利剑般刺穿胃部,疼痛几乎笼罩了他的全部知觉。
他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痛苦,仿佛所有的力量都流失殆尽,他想要挣扎,却连一根手指也无法移动。
他身体极度虚弱,但意识依然清醒。他睁开眼,看向一脸焦虑的同事,虽然累极,声音嘶哑,仍用力挤出一句:“没事……我没事。”说罢,他的眼睛渐渐闭上。
工作人员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地跑来跑去,有人拿着很多纸巾试图止血,有人在询问他情况,有人在疯狂地打电话求救。
但最终只能无助地看着他咳得几近窒息,看着他的面色由白变得惨淡,看着他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却似乎毫无办法。
空气中弥漫着铜水一般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工作人员如同沉溺在噩梦中,无可奈何。
女人忍不住相互拥抱掩面痛哭。男人仍在努力地试图按照笨拙的方式帮助他,但大家心知肚明,自己已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
裴语迟痛苦的咳嗽声逐渐沉寂下来,他的身体仿佛也在这寂静中逐渐失去了生机。空气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重……
廖敦敏焦急地一手托着裴语迟的后颈,一手拿着沾血的纸巾,心中揪成一团。
“小裴,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坚持住。”工作人员心急如焚。
女嘉宾希雅被吓呆,她看着那双方才还是带笑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最终变得惨白而空洞。她想大声呼喊,想奔向他,想挽救些什么。
那一刻,世界寂静无声,她只闻得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救护车的警笛声远远地传来,车辆急刹在电视台演播厅门前。医护人员从车上跳下来,推着担架直奔舞台。
他的手和衬衣染红了血,脸色煞白,眉头紧锁,眼眶泛红。修长的手指,蜷曲着,无法止住地颤抖。
即便在这刻,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威严与镇定,仍在强迫自己不让情绪外露。
他紧咬牙关,生生忍回,强迫身体不再颤抖。但越是这样,身体就摇晃得越厉害。
很快,救护人员推开众人,将裴语迟抬上担架,转身推向急救车。
医生查看病人:“意识清醒,虚弱,大量出血,血压过低!必须立即输血!”医生紧急通报病情,同时准备氧气与吊瓶。
“将信息同步传给医院,30岁男性,疑似上消化道大出血,体征不稳……”救护车上的无线电设备开始工作。
救护车警笛再次鸣响,车辆开出电视台,疾速驶向医院。
希雅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扇玻璃门重重在她面前合上,她仍立于原地,心怦怦跳。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看到裴语迟苍白的脸庞和小廖焦虑的神情,心里一阵钝痛。
只在短短几分钟内,这一切就此发生,希雅呆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裴语迟那最后朝她微笑的样子,就此烙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站在路灯下,急救车的灯光在霓虹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孤独的红,仿佛生命的印记,让人在黑夜来临前心生惶恐。
……
这是希雅回国以来第一次参与电视节目的录制。
枫林卫视演播大厅的聚光灯下,她与主持人裴语迟相立而谈。
他身形高大,从容自信,嘴角总是习惯性地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