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幻术,避开天魔门的守卫力量,倒是与擅长投机取巧的盗贼形象不谋而合。
可闯入院落中后,很快主动现身,与柳乘风交谈,终至演变到交手的境地。。。。。。这一系列举动还能算是盗取吗?
若是八荒魔珠真的还在柳乘风的身上,秦苍这些行径与盗取二字根本产生不了多少联系,用“强夺”来表达反而比较合适。
如果不在柳乘风的身上,便又是打草惊蛇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似乎都太过胆大冒险了些,若非姜榆罔明白秦苍的本事不弱,他早就暗中给秦苍贴上猖狂作死的标签了。
不过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秦苍的处境似乎真的是离“死”不远啊。。。。。。
灵戒之中,姜榆罔的一魂一魄都仿佛渗透出了汗液,脸色比陷入危局中的秦苍还要紧张,几次想要现身相助,但联想秦苍先前的嘱咐以及柳乘风的强劲实力,他便又不敢贸然行动。
昔年震慑诸多强族的神农氏炎帝,而今居然堕落至不得不隐蔽在一个储物戒指内的地步,着实有些憋屈。
他虽已失去肉身,但魂魄毕竟还是神农氏的魂魄,火德火性俱在,尤其是经过上一次秦苍对蓑衣客发动怒剑神通之前对他阐述“怒”的意义后,他对于包括神火天怒在内的一系列神农氏火系道法都有了全新的理解和感悟。
只差一具合适的肉身,他就能将这些新的感悟化作新的力量,成为往后他重新踏上修炼之途的资本。
“姜道友。”
“嗯?”
原本还在以魂力探查秦苍与柳乘风战况的姜榆罔听得这声称呼突然一愣,待得他反应过来,听出这是秦苍的声音之后,他忽而又变得更加不安起来。
“怎么,沟通幽冥虚界受阻,难以顺利脱身了?既如此,你将我放出灵戒,我来与柳。。。。。。”
柳乘风这三个字还未出完,秦苍就已打断道:“的确有些阻力,但不是逃跑的阻力,而是夺得八荒魔珠的阻力,姜道友,我且问你,我若暂时将自己的一魂一魄移位,由你的魂魄来补上缺口,承担部分意识思想,你有几成把握破了柳乘风的地下柳?”
“魂魄移位?这可是对自身伤害极大的做法啊!你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姜榆罔失声问道。
秦苍一面躲避地下柳的追击,一面传音反问道:“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姜榆罔思索道:“人倒是不像,可你这想法真的很像是玩笑话。”
噗!
彼时,一条狭长柳枝穿透秦苍腹部,秦苍手腕一抖,沧澜剑斜斩而下,劈断柳枝,又催动灵力将残余部分逼出,却仍是控制不住地再吐出一口浓血。
“姜道友,你再这么犹豫不决,可就是在玩我的命了!”
“唉!早就劝过你不要以身犯险,你就是不听,好好的帮手不用。”
“帮手?蓑衣客他们帮得了我,难道还帮得了你吗?”
“此话何意?”
言语之际,三道阴阳生死轮同时击中柳乘风,秦苍却也再添一伤,胸口被一截柳条打得皮开肉绽。
“你这一魂一魄,虽也入过不少轮回,但自被神魔图囊括其中后,便开始了魂魄漂泊的漫长生涯,神魔图算是另一种维度上的历史,在那里,你虽是魂魄,却也是炎帝,你孤独寂寞的同时也感受着亲人带来的温暖,当然,也不排除痛苦。可不管再痛苦,那里的你始终比现在的你活得更有人性,更完整,现在的你,就真的只是残缺魂魄,感受不到多少炎帝之威。。。。。。我且问你,伏羲氏的族语是什么?”
身体在承受着伤痛,秦苍的意识却反而更加清醒,当即就对姜榆罔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姜榆罔瞳孔一缩,沉默片刻,却也回应道:“风起。。。。。。”
秦苍又接着问道:“那你可还记得神农氏的族语是什么?”
姜榆罔嘴唇微张,话到嘴边,却始终不敢出口,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确定那萦绕在自己魂海中的字符到底是不是神农氏的族语。
魂力感应到这样一幕,秦苍却也不收敛,反而加大了语气,如前辈训斥后辈一样厉声问道:“我再重复一遍,你可还记得神农氏的族语是什么?!”
姜榆罔心神震撼,仿佛汗水一般的液体于额头间出现地更加频繁密集。
他分明只是残缺的魂魄啊!
为何会突然间表现出肉身才能有的反应?
“咳咳。”
就在姜榆罔又陷入犹豫中的片刻,又有三四条柳枝穿透了秦苍的大腿内侧,秦苍灵力迸发,震断柳枝,发出的却不是怒喝,而是有些虚弱的咳嗽音。
姜榆罔终于知道自己不能再等,本蜷缩在灵戒中的虚无身影忽而挺身直立,顶住重重压力,神情肃然,不似在对秦苍一人回答,倒像是在对所有神农氏子民给出回答。
“农者,当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