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茹不愧是伪鱼的母亲,不动声色中智计百出,还任谁都说不出一句不好。
她很贪心,名声和利益都要,就目前而言,宁小茹兼顾的很好。
“这么些年来,因为王桂花辖制,她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除了那个闺女声名在外,很少听到有关于她的事情。”
桑芷萱手下动作顿住,挑眉不解:“这么多年都忍了,怎么这回选择给王桂花一个教训。”
听完侄孙女所说经过后,韩婆婆立马就想明白其中关键。
“和这次探亲提前回来有关。”
“您可真是个人才,人在家中坐,还能熟知天下事啊。”
桑芷萱不由竖起大拇哥,给她姑奶奶真诚点了个赞。
韩婆婆瞥她一眼,微用力拍了下那双闲置的手:“说话归说话,你闲着做什么?”
桑芷萱瘪瘪嘴,认命吸气清洗臭晕人的猪大肠。
鼻子里塞着两团纸巾,她瓮声瓮气发问:“那您知道宁小茹这次探亲为什么提前回来?”
韩婆婆意有所指睇视她,眼里划过星星点点的笑意。
“和我有关?”桑芷萱被她姑奶奶这双略显浑浊的眼珠盯的发毛,缩着肩膀惊讶。
王桂花和她的交集主要在火车上,之后在屯子里反而很少碰面,今天是第一回。
因为王桂花这个人不用上工,老头子是会计,家里两儿两媳都是拿满工分,孙子孙女也都能赚工分,小儿媳在村里教书,小儿子更是副团长。
老赵家没有分家,她是当家人,一手掌握钱票,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潇洒。
“不会吧…”桑芷萱不可置信,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她不会因为在火车上没有占到便宜,所以找自家三儿子诉苦,而那赵三刚心疼母亲,特地遣宁小茹回来为母出气?”
“有什么会不会的,屯子里哪个做老娘的不羡慕王桂花教儿有方,把持着三个大儿,叫往东绝不敢往西。”
韩婆婆粗砾的嗓音里夹带着些许嘲讽,更多的是羡慕,她若能管住儿子,也不至于老无所依。
这边姑祖孙俩议论老赵家说的兴起,殊不知老赵家也正在针尖对麦芒。
王桂花大肆撒泼,骂声震天:“老三家的,你安的什么心,叫我去道歉,我凭什么道歉,那两个狐媚子也配让我王桂花低头,呸,我可去他姥姥的。”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知青不安生,得亏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压着不让你去随军,要不你非得将我老赵家的脸给丢光不可。”
“我可告诉你,我们家三刚是副团长,有的是黄花大闺女愿意嫁,你要不喜欢待在赵家,趁早滚蛋。”
宁小茹头颅半掩,藏在羽睫下的眼瞳任由恨意一点点晕染开来,木着表情随意王桂花唾骂。
赵芙雅急得不行,眼眶绯红一片,清泪淌珠,既想上前拉住奶奶,又想安抚自家母亲。
“奶奶,您别骂了,我妈不是这个意思,她也是为您好呀,要是云同志他们真告到公安局去,您这么大年纪了该怎么办啊。”
王桂花头铁的很,气焰极其嚣张:“让她们去告好了,我三儿是副团长,我是军属,看谁敢抓我?”
“你以三刚为荣,倒是三刚有你这样的母亲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宁小茹突然不想再忍下去,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丈夫是个妈宝男,女儿、儿子没有一个贴心的,全都向着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