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各个都淡泊名利,清心寡欲?那何不如一生下来就出家皈依,断绝俗念呢?”
“那样的人,能称之为人吗?”
御璟诧异的看着我,片刻后,笑道:“陌兄说的在理,是我着相了!”
我笑笑,“无所谓着相,无非是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一样罢了!”
顿了顿,我又道:“着相,是佛家的说法。佛家曰:无我相,无佛相,无人相,无寿者相,无众生相。前世今生,修的一个平等。”
“在我看来,都是诓骗人的狗屁!”
御璟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此话何解?”
“佛说平等,却为何要让世人跪拜?”
“佛说普度众生,为何善男信女粗布破裳都要贡献香火,佛祖金身熔铸,却不见施舍一丝一毫给穷人?”
我嗤笑一声,“伪善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御璟放声大笑,“有趣,有趣!”
御璟笑罢,又俯身趴到石栏上,眯起眼睛,眺望远方的苍茫。
我在后面的石凳上坐下,暗道:这兄妹一个德行,总喜欢往栏杆上趴。万一失手掉下去呢?你以为你像我一样轻功高绝?
我又细细估算了一下这黑石塔的高度,暗自一凛,不行!这高度……
轻功再厉害,掉下去也得糟!
……除非……除非是那天晚上夜闯皇宫的那个紫衣女子施展的神行术!
正在那胡思乱想,就见御璟反身回来,也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陌兄,我知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御璟顿了顿,接着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聊天,我感觉特别轻松。”
“平日里那些王公大臣,侍卫宫人们,所有的人,跟我说话,我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想法。”
“我甚至知道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所有人都恭维我,讨好我,惧怕我……”
“就是那种,怎么说呢……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也清楚我知道他们想什么,可所有人都好像按照提前规定好的戏本一样,扮演自已的角色,说着自已该说的台词。”
“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我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我怎么明白?我又没有当过皇帝。
“江湖中人我也见过不少,朝天宗的宗主我也召见过。”
“但是从重阳节那天第一次谋面,我就能感觉的出来,你这个人眼中没有世俗中的那种伦理纲常,你看我的眼神,不是那种看到皇帝的眼神……”
我悚然一惊,不着痕迹的微微向远处挪了挪,离自顾自说着的御璟远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