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蒙殛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愤懑,倘若长城军团三十万精锐犹在,又岂容这些胡人肆意妄为?恨,恨,恨哪!
蒙殛正郁结难消时,忽有亲兵入内禀道:“将军,胡人又洗劫了我们的一个村落,抢走了上百个女人、孩子还有好几百头牛羊马匹!”
“可恶!”蒙殛勃然大怒,一下就将手中的青铜酒筋生生捏扁。
当下蒙殛霍然起身,厉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传我将令,亲兵队集结!”
“诺!”亲兵轰然应诺,当即领命去了,临转身时,亲兵眸子里分明流露出了冷冽的杀机,这些该死的胡人,早该给他们点厉害了。
井,井井井井井井井井
莽莽草原上,一群胡人正驱赶着牛羊马匹还有妇孺往北透迤而走。
这群胡人约有四百余骑,全都戴着毡帽,披着兽皮袍,绝大多数胡人肩上背着弓箭,手里握着木制马叉,只有少数胡人腰间椅着青铜短剑,由于中原民族严格控制铁器的出口,所以对于漠北的胡人来说,青铜短剑就已经是最犀利的兵器了。
需要说明的是,此时中原世界以外的胡人不管是东胡人、匈奴人还是月氏人,都还没有进入铁器时代,所以匈奴骋兵根本就不可能拥有犀利的弯刀,事实上,匈奴人的兵器以木制单体短弓、木制马叉、青铜短剑为主,箭矢也多为青铜铸造。
不过,这群胡骑明显已经用上了马镫,虽然只是两根固定在马鞍上的绳套,却已经可以很好地将人马连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了,马背上的胡人借助脚下的绳套,甚至可以屁股悬空在马背上直立起来,从而做出马上挽弓、劈杀等高难度动作。
对于今天的收获,这群胡人显然很满意,四百多头牛羊马匹也就算了,尤其难得的是还抢到了一百多个中原女人以及五六十个孩子,这些女人将替他们繁衍更多的后代,至于那些个孩子,不出十年,就将成为骁勇善战的战士。
胡人兴高采烈,被掳的女人孩子则是惊惶失措。
时不时的,就会有胡人策马上前,伸手摸一把这个小娘的胸脯,或者拍一把那个小娘的屁股,小娘们便像受了惊的小鹿,仓皇躲闪,胡人得了手便仰天哈哈大笑,若是失了手,立刻就会引来更多胡人的嘻哈嘲笑。
倏忽之间,一个腰间挎着青铜短剑的胡人扬起了右手。
就在刚才,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声辛,好像是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看到挎着青铜短剑的胡人扬起右手,随行的四百余骑胡人便纷纷勒马止步,嘻笑哄闹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下一刻,隐隐约约的声音便越发的清晰了。
那声音像是遥远天边的雷声,却又不太像。
“中原人!”一名眼尖的胡人手指南方遥远的地平线,突然间尖声高喊起来,“快看,是中原人的骑兵!”众胡人急定睛看时,只见南边墨绿的地平线上已经突兀地冒出了一条淡淡的黑线,黑色,也是大秦帝国的国色!
井井井,井,井,井。
蒙殛信马由缰,奔行如飞。
苍莽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猎猎风沙正如刀一样割在脸上。
前方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隐隐可以看到胡骑的身影了,倏忽之间,蒙殛眸子里便腾起了两团幽幽燃冇烧的怒焰,这些该死的胡人,还真以为咱们老秦人软弱可欺吗?今天,定要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老秦人的怒火!
下一刻,蒙殛铿然拔剑,又高高举过了头顶。
看到蒙殛拔剑,百余大秦铁骑也纷纷跟着拔剑,又一个个跟着将锋利的双刃重剑举过了头顶,那一片冷森森的利刃,霎时映寒了黯淡的天空。
蒙殛猛然一引双刃重剑,同时大声咆哮:“赳赳老秦!”
百余骑兵顿时以蒙殛为中心向两翼缓缓展开,一边大声应和:“还我河山!”
“血不流干!”蒙殛再次仰天咆哮,同时高举撩天的双刃重剑已经向前压下。
“死不休战!”百余骑兵怒目圆睁,一边厉声应和着,一边奋力催动胯下战马,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前方,数百胡骑已经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