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郑毓勋说着,手无意识地又开始扯身上的衣服。
甄十娘就把手探进郑毓勋后背,果然,他身上热乎乎的, “……穿衣服很难受?”低了头柔声问道。
“嗯……”郑毓勋点点头,
甄十娘眉头拧成疙瘩,“……这到底是什么病?”
皮肤又硬又厚,燥热的穿不住衣服?
感觉脑袋像灌了铅似的什么也想不起来,甄十娘使劲摆摆头。
今天的体力极度透支,连大脑都不转了,左右这病不急在一时,还是先用了饭睡一觉再慢慢地想吧。
想到这,甄十娘刚要吩咐传饭,小丫鬟急匆匆地敲门进来,“……傅公公来了,说五皇子病危,请夫人火速进宫!”
五皇子病危?
甄十娘倦怠一扫而空,“……怎么突然就病危了?”上午奉旨给郑贵妃诊脉时她还在朝阳宫门口见过去探病的五皇子,生龙活虎的。
“……郑府少爷被当做妖孽游街,五皇子受了四皇子讥讽,就跑出去疯狂练剑,谁知舞着舞着就突然腹痛难忍,初时以为是灌了凉风练岔了气,太医开了顺气驱寒的药,谁知一副药下去,不但未见好转,反而疼得越来越厉害,太医都束手无策……”虽然掺杂了皇子间的角斗,但事涉五皇子性命,傅公公却是一点不敢跟甄十娘隐瞒,他惨白着脸巨细地把五皇子得病的经过说了,语气虽还平稳,眼里却有抹深深的不安。
随在万岁身边多年,他深知万岁对五皇子的重视,如今妖孽事件刚刚平息了,却又突然病了,而且眼见就没气了。
这一次,后宫中不知又要翻起多大的风浪?
甄十娘也眉头紧锁。
剧烈运动后突然腹痛难忍,不是岔气,会是什么病?
五皇子到底是什么病?
毓庆宫内,也正弥漫着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沉静
万岁阴冷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众太医面面相觑。
看五皇子那鼓胀的肚子,明明就是气胀,可为什么用了顺气汤不但不见强却越来越糟糕呢?
“疼痛难忍却不泄……”温太医眉头紧锁,“会不会是……”
“五皇子早晨还排便良好,应该不是里急外重。”话没说完便被蒋衡打断。
想想也是,一付通气驱寒的药就令的五皇子的腹痛愈来愈烈,若真按里急外重下药,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后果,没十足把握,这方药任谁也不敢轻易下,念及此,温太医匆忙闭了嘴,只心里更加困惑:
并非一个点痛,也不是寻常痢疾那样间歇性镇痛,刚刚他又检查了一遍,五皇子是弥漫性的持续腹痛,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百思不解,他手又按向五皇子的小腹,希望能借此发现什么。
瞧见温太医手指一触到肚子,五皇子蜡黄的脸就一阵抽搐,额头冷汗流水似的冒出来,郑贵妃眼泪刷刷地淌。
“……皇儿到底什么病?”瞧见爱子气息奄奄,虚弱的连疼字都喊不出来,万岁声音难掩一股暴躁。
众太医一激灵,扑通都跪了下去,“臣无能。”
“沈夫人呢?”郑贵妃犀利的声音都变了调,“怎么还没来?”
“……傅公公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面对万岁贵妃娘娘的怒容,小太监心里暗暗叫苦,又不是太医在宫里当值,将军府离内宫少说也有半个多时辰的路呢。
一来一回就得一个时辰,就是飞也没那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