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瓒送完萧廷便回了瑶光殿,许久不见的来福在门口迎他。
萧瓒进了殿门,眼睛不由自主的朝东南角扫去,当看见紫藤树和秋千架都还尚在,不由脚步一顿。
来福见了他的神情,赶忙走到他面前,认罪道:“奴才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
他说着就要跪下去,结果被萧瓒伸手扶住。
“说完了再跪也不迟。”萧瓒瞥了他一眼说道。
来福便回禀道:“是这样的,王爷,奴才本来都已经找好伐木工了。可是小公子不知道是怎么得知了消息,跑来瑶光殿,死活不让奴才动紫藤树和秋千。
奴才好说歹说都没用,后来把大公子都引来了,最后由大公子做主,暂且保持原样,等您回来再说。”
来福说完打量着萧瓒的脸色,只见他神色尚且平静,只是说道:“没想到熠儿会那么大反应。”
“就是啊。”来福也感叹,只能说从前李氏对萧熠的好都没有白费吧,孩子是最单纯的,谁对他好他就维护谁。
不像他们大人,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记着李氏的好呢,可是他有他的立场和顾虑,他的主子是王爷,凡事王爷都必须排在最前面。
“其实这秋千小公子也没少玩,大概是舍不得吧。”来福最终如此说道。
萧瓒点头道:“那便留着吧。”
说完便朝寝殿走去,来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寝殿,来福便张罗着让人抬热水进来,萧瓒则坐在桌边怡然的喝着热茶。
没有先前几次回瑶光殿的无所适从,他的目光淡淡的扫过殿中的一桌一椅,甚至穿过珠帘望向内室。
越看越觉得伐紫藤树的举动有些好笑,还有些软弱。
整座瑶光殿哪里没有容安的影子呢,难不成他要将整座殿宇推平重建。
如果记住一个人是把她放在心里,那么忘记一个人也该是把她从心里抹去。
而不是刻意的毁掉与她相关的东西,那只是欲盖弥彰。
……
腊月十六,持续的晴好天气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终结。
天气骤变,气温骤降,原本破冰的北运河隐隐有再次冻结的趋势。
河边的客栈一下子热闹起来,里面汇集了年前最后一波要渡河去幽州的人,毕竟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
夜晚,客栈里灯火通明,门窗紧闭,嘈杂的人声掩盖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波浪声。
客栈大堂里坐满了人,众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我从石门一路过来,路上听见很多人说咱们燕北就要迎来大喜事了,说是燕王要娶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听说了没?”
坐在中间一桌的一个中年生意人问他的同桌,他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熟人是在保州城做生意的,两人便凑了一桌。
“怎么没听说,这两天保州城都传遍了,说的有鼻子有眼,感觉是真的。”同伴大声答道。
两人都是大嗓门,这么一问一答,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大家或笑或附和,纷纷加入了讨论。
“晋阳也传的沸沸扬扬,我就是从晋阳过来的,估计整个燕北无人不知。”邻桌的一个大爷扯着嗓子说道。
“何止是燕北啊,就连孟州都在传呢。”
就在五湖四海的人都争相附和的时候,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混入其中。
“咦,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传言?”坐在大堂角落里的一个年轻读书人看着客栈里热火朝天的气氛,颇为不解的问道。
众人循声望去,一脸稀奇,还真有人不知道呢。
读书人见大家都看着他,倒也不羞怯,他落落大方的起身说道:“学生刚从山上书院出来,准备返家过年,不知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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