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这边正在欢庆李星寒的凯旋,洪都城中,朱文正提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走入了洪都城最大的青楼,烟雨楼。
“朱公子来了。”龟公知道朱文正的身份,可在如此地界,还是不叫职务为好。
扶着摇晃的朱文正上了天字一号房,龟公问道:“公子,今天还是要锦儿姑娘过来吗?”
朱文正掏出银票轻轻摔打着龟公的脸庞:“你爷爷来了这,玩得就是花魁,快去叫人,给我上一桌好菜,再喝点。”
龟公接过银票,嘻嘻哈哈的朝着门外走去,将门关上后,还不忘高呼一声:“朱公子到!锦儿姑娘接客喽!”
这锦儿姑娘说来奇怪,三年前十五岁被卖到了这烟雨楼,刚来就被这朱文正看上,整整包了三年,就算朱文正不来,也不许锦儿接客,迫于朱文正的身份,烟雨楼的妈妈和龟公们只能忍气吞声,生怕一个不高兴这位大爷就一把火将此地烧了。
这不,龟公高喊之声落下,身段傲人的锦儿扭着纤腰进入了天字一号房,紧接着饭菜上来,两人推杯换盏之声,朱文正调笑之声,锦儿娇嗔之声不绝于耳。
龟公在门外偷听了半天,摇着头走下楼梯。
听外面动静弱了下去,朱文正借着酒意拦腰将锦儿抱起放到床上,床帘松开,春意渐浓。
可帘内的景象,根本不是外面龟公和寻欢客人的想象,朱文正盘膝闭目而坐,锦儿恭敬跪在朱文正面前。
“大人,刚刚那龟公听了半天,已经退下了。”
“我知道,我也随着叔父练了几天的功夫,这点耳力还是有的。”
“锦儿,我交待你做的事情如何了?”朱文正眯着眼睛问道。
锦儿捂着嘴笑了起来:“您让我说的话,我自然是说给了所有人听,现在外面的风言风语很多,都知道大人就是个草包,一肚子糠的好色之徒,甚至坊间还说大人就是个淫棍呢。”
朱文正伸出手在锦儿脸上掐了一把:“我让你说的,你肯定又添油加醋了,哪儿有你这样的人,不过这人们信了就行,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龟公也是陈友谅的探子,好啊,好啊,军中肃清的干净,没想到他居然开始在窑子里和街里安插了。”
“不过大人,您怎么知道这里有探子?”锦儿问道。
朱文正笑道:“你十岁开始跟着我,暗中跟了我八年,应该知道在应天府我就有这个花名,街面上有传言,我就让传言再多一些,尤其是到了这洪都城,盯着我的人就更多了。”
锦儿还是有些不解:“可是这样的话,吴王殿下那边。。。。。。。”
朱文正握了握拳头,想起了当初李星寒对自己的劝诫,苦笑一声。
“我也没办法,我毕竟是朱家血脉,这些将军里面,敌方最看重的就是我和叔父,叔父那是天人,我比不了,我只能将自己装成一个纨绔,让所有敌人瞧不起我,认为我是个垃圾,这样的话,不管殿下派我去哪儿,我都能迷惑敌人。”
“洪都城这个地方,是陈友谅的心病,他不会就此甘心让殿下将其夺走。”
“于是我这三年变本加厉,你放心,早晚有一天,他会进攻洪都城,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而我,也会让他好好的疼一疼。”
锦儿看朱文正的眼神中的崇拜更甚,身居高位却能如此隐忍,不愧是吴王的亲侄子,也不愧是自己追随八年的大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锦儿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件:“大人,这是前些天应天府传来的消息,说是殿下准备将你也收做义子,这次你不必叫殿下了,叫父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