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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忠胜一怒之下,火焚阿部中秋府第,灭阿部家满门,就连阿部中秋的堂弟阿部重次也未能幸免。∑
细算来,从酒井忠胜怒灭阿部家满门,前后所花的不过一柱香时间。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保科正之等人还在忙于扑救枫的街的大火,回头就听到酒井忠胜把阿部家灭了。
征夷大将军德川家纲才十岁,撒尿都还分不清风向。保科正之平时沉迷于儒学和日本神道,不问俗务,遇上这样的大变,早傻眼了,哪里还有什么主见。
而对酒井忠胜怒杀阿部家满门,另外两个老中松平信纲和松平乘寿虽然没有参与,却是乐见其成的。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在这种情况下,幕府其它官员,也只能权且相信是阿部忠秋派人刺杀酒井忠胜在先,谁还敢乱放屁。
但事情并不会因为阿部忠秋兄弟俩双双被杀而结束。阿部忠秋是下野国壬生藩藩主和武藏国忍藩藩主,阿部重次是武藏国岩槻藩第二代藩主,兄弟俩名下共领有三藩。
因为江户城是征夷大将军亲自控制,阿部家在江户城内虽然没有多大的实力,但翻开地图,你就会发现,所谓的武藏国,就位于江户城一带,包括了后世的东京都、埼玉县全境、神奈川县横滨市、川崎市全境。
而下野国就位武藏国北边,与武藏国紧邻。
没有任何意外,阿部忠秋兄弟俩被杀的消息一传到阿部家领有的三藩,三藩立即起兵反叛。
虽然阿部中秋兄弟俩只是领有武藏国忍藩和岩槻藩,并非整个武藏国全是阿部家的,但因接近江户心腹之地,但若不及时讨平三藩,那可就立成心腹之患啊。
幕府议政厅中,保科正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坐在上首的屁孩德川家纲,差点没被自己叔叔那皱到一起的五官吓哭。可怜的孩子,刚刚没了爹,正彷徨无助,又要面对四处冒火的危局,此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叔叔转来转去。
松平信纲望了望头上包着绑带的酒井忠胜,欲言又止。
另一个老中松平乘寿轻咳了两声说道:“大老,既然秦国要咱们租借横须贺方圆六十里,才同意出兵帮助我将军府。我看这事,还得大老拿个主意。”
酒井忠胜说道:“此事关系重大,终究还得由守护来定夺才行。”
保科正之不但是德川家光选定的托孤之人,也是新一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纲的叔叔,称之为“守护”,意思很明白,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德川幕府,守护到家川家纲长大成人。
议政厅里几个人推来推去,谁也不愿轻易背负租借横须贺的政治风险。现在情势危急,把横须贺一带租借出去,谁也不会说什么,但将来一旦局势平稳了。难免有人会翻这笔旧账。
偏偏这保科正之又是个没主意的人,他不是怕背负什么政治风险,是真没有主见。
“大老啊,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平日打理政务,凡情比我清楚些,这横须贺能不能租借。将来会不会受秦国控制,你们心里总比我有数,你们倒是说说啊。
这阿部忠秋派人刺杀大老,虽是死有余辜,但大老这次行事,也太过鲁莽了一些,本应将阿部忠秋和阿部重次先拿问,同时先控制好武藏忍藩和岩槻藩、下野国壬生藩才是。
大老一怒之下诛杀阿部重次的阿部忠秋,三藩叛乱,形势越发危急,这个时候,大老还推托,到底是何道理?”
保科正之这番话充满了对酒井忠胜的怨念,甚至可以说是敢怒不敢言已经到了极限。但是,说实话,见识了酒井忠胜怒诛阿部家,他还真有点怵酒井忠胜。
此时的酒井忠胜也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守护,现在关原节节失利,阿部忠秋又勾结浪人谋刺于我,各地藩主又各怀异心,或是阳奉阴违,或是拒不听调。眼下的局势,咱们哪里还有得选择,如果不借助秦国的实力,将军府恐怕就保不住了。”
松平信纲立即接嘴说道:“这么说,大老是决定同意秦国的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