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听了,说道:“那就祝兄马到功成了。”
他心道其实很难,因为有时候父母的偏心,其实是很不讲道理的。
即使袁尚本事比袁谭差一点,但有袁绍和刘氏的偏爱,两人就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而且袁谭虽然打仗厉害,但内政实际上是不如袁尚的,身为主公,内政的加分项,是要高于武力的。
但换了自己是袁谭,不搏到最后,应该也不会甘心吧,毕竟作为嫡长子为袁家打拼这么多年,继承人的位置说没就没了。
他出声道:“我听闻兄在青州征粮过度,当地百姓有所不满。”
袁谭听了,叹了口气,“伱也知道青州那地方连年匪祸兵灾,比冀州差的远了,还有几十万泰山贼在山里时常出来骚扰。”
“光凭本地税赋养活兵士就很艰难,偏偏赶上了易京之战,我亦不得不多征军粮。”
“下面的官员趁机征敛,克扣过度,好几个县城都发生了不稳的迹象,知直到我带兵去青州时,也没有完全平定。”
“三弟那边拿这个攻讦我,让我难以辩驳。”
袁熙说道:“阿兄需要善于治理的官员,手下那么多人,难道找不到可用的吗?”
袁谭苦笑道:“冀州的谋士们不愿意去青州,青州的士族各有盘算,对我阳奉阴违。”
袁熙突然想到蔡昭姬的妹妹蔡贞姬,出生道:“泰山羊氏是青州望族,兄可以在此处想想办法。”
袁谭听了,脸色难看道:“别提了,那羊氏现任家主羊秘虽然年轻,但很是死硬,我都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了。”
袁熙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是青州刺史,他还敢得罪你?”
袁谭无奈道:“所以说他脾气很硬,明明和我这边有些关系,却还在观望,不知道怎么想的。”
袁熙疑惑道:“什么关系?”
袁谭解释道:“羊秘父亲羊续虽然早逝,却给幼子羊耽定了门娃娃亲,将来要娶佐治(辛毗)的女儿为妻。”
辛评辛毗是颍川士族,自然是站在袁谭一边的。
袁熙点点头,随即皱眉道:“辛毗的女儿?”
“多大了?”
袁谭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听说才四五岁,你说可笑不可笑。”
“听说是多年前羊续和辛毗关系很好,两家便约定,如各生男女,便为姻亲。”
“羊耽生下不久,羊续便去世了,过了十年辛毗才有女儿出生,却一直想着这件事。”
“那羊耽也是记得父亲遗言,两家一商量,便应了这门亲事。”
“不过算算辛毗女儿年龄,这羊耽至少还要等七八年,方能成亲。”
袁熙这才反应过来,这辛毗的女儿,不就是辛宪英么!
他出声道:“羊耽是不是还有个哥哥羊衜?”
袁谭点点头,“二弟倒是很了解羊氏,这羊衜排行第二,倒是要成婚了,听说已定下孔融的女儿,估计年后就要迎娶过门。”
袁熙一怔,随即响起彼时马车中的情景,一个娇憨少女傻乎乎地捧着糖糕啃着,一边偷偷打量着自己。
他有些许伤感,不知不觉少女也要嫁人了,说不定成婚的日子,比自己还要早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