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淮倒也是个“套话高手”。
他并未明着问他犯了什么事,只问他“错在哪”,这倒是让谢启荣也愣了一下。
可他哪里敢质疑谢凉淮?
只以为他今儿的来意被他知道了,所以才会质问他错在哪。
谢启荣不敢隐瞒,只得哭丧着脸答道,“皇上,臣不是嫉妒周家,也不是嫉恨那周大葱!臣今日,也不是来替自己邀功的!”
“废话少说!”
谢凉淮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他娘的!胸前腰后痛得要死!
他一边让谢启荣废话少说,一边却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冲门外近乎咆哮地问道,“太医死哪儿去了?来了没?!”
他倒不是为他自己疼得咆哮,他是心疼小五啊!
见钟琳琅靠坐在一旁,面色苍白,分明是疼得厉害!
疼在小五身上,比疼在他身上十倍还要严重!
“小五,你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这厮是个变脸高手。
冲谢启荣冷脸相对,对着钟琳琅却是温柔体贴。
钟琳琅难受地点了点头,并未接话。
她这会子就算有心想去宁寿宫也是不能了。
腰闪了,她动一下都难受!
偏偏医者不自医,她抬一下手都困难,又如何自医?!
谢启荣:“……”
敢情他就是个亮闪闪的电灯泡呗?
他们两人闪了腰,他闪了他们的眼?
“皇上,臣知道今日不该说这番话,可臣进宫是为翰国公打抱不平啊!”
原来他方才说他错了,就是错在不该进宫邀功?
听此事与阿爹有关,原本准备起身离开的钟琳琅便暂且留了下来。
谢启荣咬着牙,趁着谢凉淮话音刚落,赶紧交代来意,“皇上,此次京郊瘟疫,不是人翰国公与钟家两位公子出力最多?”
“怎的最后到头来,反倒是那周大葱被提拔了?”
听到他说那一句“臣是为翰国公打抱不平”时,钟琳琅已经顾不得闪了腰,眼神凌厉地射向了他!
谢启荣真是来为阿爹他们打抱不平的么?
呵,他谢启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谢凉淮也眯了眯眼,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探究,“所以,你是多管闲事来了?”
钟琳琅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多管闲事?
为阿爹打抱不平,居然是多管闲事?
谢凉淮啊谢凉淮,看来他的心里,仍然是偏向周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