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姜笑愚!”
他回头瞥了庞志远一眼。
庞志远挠了挠头,“可是皇上,姜公子刚刚出宫。”
“刚出宫就不能宣他进宫?还要朕亲自去请?”
对上自家主子冷冰冰的目光,庞志远忙摆手,“奴才去请,奴才这就去请姜公子!奴才只是怕,怕姜公子要骂您……”
最后这句话,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谢凉淮并未听得太清楚。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奴才这就去请姜公子!”
庞志远嘿嘿一笑,一溜烟出宫去了。
自家主子虽然是人尽皆知的暴君,可实则……“暴君其外,受气其中”啊!
在钟家几位公子和姜公子面前,自家皇上就是个“受气包”!
对了,还有在钟贵妃和小殿下面前也是如此!
很快,庞志远便请了姜笑愚进了承德殿。
谢凉淮已经换下一身龙袍,这会子穿着宽松舒适的寝衣躺在榻上看书。殿内炭火烧得很旺,姜笑愚一进门一股子暖意就扑面而来,夹杂着他一身寒气,冷热交替让他打了个冷战。
“笑愚参见皇上。”
“坐下说话。”
谢凉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褪下大氅交给庞志远。
如此,姜笑愚便明白了,今晚的谈话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他顺从地坐下,只听谢凉淮问道,“如今朝中形势复杂,你可有什么看法?”
姜笑愚:“皇上,笑愚非朝中大臣,不可妄议朝中之事。”
他如今每日的工作,不是照顾小殿下么?
谢凉淮甚少询问他朝廷之事,毕竟他身后的“智囊团”也不是吃素的。
怎的今晚……
“你若不回答,朕就砍你的头!”
谢凉淮挑眉。
姜笑愚:“……皇上今晚喝酒了?”
一旁的庞志远满头雾水,下意识答道,“没有啊!皇上甚少沾酒,今晚也没有喝酒呢。”
“既然没有喝酒,怎么就醉了?”
姜笑愚反问,“朝廷有朝廷的规矩,非朝中大臣、乃至后宫妃嫔都不得干政,否则便是重罪!皇上想杀了笑愚直说便是。”
果然,钟家几位祖宗和姜公子在皇上面前,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庞志远将热茶呈上,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插嘴,就怕殃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