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玉梅不想这么做。
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郑生良等人再怎么不堪,手段也比她厉害得多。
即便钱到手了,却也容易烫伤,换言之,揣不住。
与其让那些渣滓天天针对、骚扰她们,不如干干净净地走,平平静静地过普通日子。
母子俩性格不同,在这件事上注定说不到一起。
宋挽月不好评价两人的价值观,但郑天琦就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
“以前你就从不敢反抗他们,现在还畏手畏脚,你这几十年都白活了!”
曾经他写各种补习题写到哭,这女人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母亲在他心里毫无价值。
“你是一走了之了,你有想过我吗?那些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妈你太自私了!”
宋挽月真想把他丢下车。
赵玉梅被儿子的话刺痛到极点,脸色都有点白。
尽管郑天琦已经压低声音,但恬恬还是被吵得嘤咛了两声,母子俩便都不说话了。
从理智上来说,母子俩都有道理。
但宋挽月这个人吧,一般都理直气壮地护短。
“其实你要真舍不得,就回去卧薪尝胆自己抢嘛,你爸有小三的时候你保持了沉默,现在就该自食恶果啊。”
从后视镜里,她看见少年的脸都扭曲了。
提起姜语荷他就如鲠在喉,因为他确实是半个知情人。
那女人从他小时候就经常背着赵玉梅和他爸来往,他不可能没看出一点端倪,不过都被漠视了。
“你能继承你爸的遗产,是法律赋予的权力。但说到底,每个人都是独立的,钱是你爸挣的,他想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也没毛病。”
这话有点不符合当前的情感价值观,但在国外却站得住脚。
郑生良对他的责任只有一个:抚养。
而郑天琦都快十八了,很快法律也要约束不了郑生良了。
所以他才急,只好咕哝了一句:
“你懂什么?”
“我不懂,毕竟我也没什么财产要继承。”宋挽月十分坦然,“但你妈毫无背景,守不住这么多钱。你这是在把你妈推到危险之中。”
郑生良没有做婚前公证,如果赵玉梅要走法律途径分割财产,那将是巨大的财富。
姜语荷经营这么些年才登堂入室,怎么会坐看她拿走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