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娘子的官人大牛在码头给人搬货,遇到一好心的东家。
这家是外地来京城卖羊肉的,有一批肉出了点问题,不好卖,就赏了一些给帮忙搬货的小工。
大牛也得了两斤,自家留了一块,给陈大发那送去一块,又挑了一块最大的,让邹娘子给谢斐送来。
邹娘子喜不自胜,提着羊肉说,“这羊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味,我活了二十来年,还没尝过呢。小娘您正好身体不适,用来炖羊肉汤,喝了指不定能好转。”
谢斐又咳了两下,客套地道过谢,随后让浮玉送邹娘子出去。
听到院子大门关上,被子里,袁三猛然坐起来。
谢斐幽幽盯着他,“没地藏了吗?”
袁三叹道:“太突然了。”
两人静默片刻。
浮玉急匆匆跑回来,掀开纱帘一看,顿时傻眼。
“袁,袁三哥,你怎么在姑娘床上?”
袁三也很无奈,说道:“这屋里有别的地方能藏吗?”
浮玉想想也是,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拽着袁三胳膊将人往床下拖。
“我的天,这要是被旁人看见,我们姑娘都不需要萧大娘子动手,就被京中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袁三被拽得衣带都散了,站稳后整理一番,无可奈何地说,“这庄里人太热情了。”
“可不是,热情过头了。”浮玉还是将纱帘合拢挡住谢斐,然后将袁三往屋外推。
随后她才关了门,继续帮谢斐易容。
袁三提着那块羊肉到灶屋里,隔着墙说道:“这羊肉少,炖汤还是怎么着?”
谢斐正对镜完成最后的步骤,说道:“只能炖汤了,你先切了,用生姜盐巴码着,待会我来炖。”
浮玉喜滋滋道:“邹娘子人还是很不错的,好不容易得来一点羊肉,还给咱们送来。”
“是啊,虽说鲁莽了些,但人诚挚,好相处。”往脸上描了细小的斑点,谢斐问道:“跟之前对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浮玉仔细看看,说道:“很贴切,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每次出了差错重新易容,都得担心会不会跟之前不同,导致别人看出端倪来。
谢斐对黄铜镜里看了又看,确定没有遗漏后,才开始收拾易容匣子。
“冬天冷,吃一锅羊肉汤是最好的,暖身养胃,还鲜美得很。”
浮玉回道:“我记得去年,一头羊也要三四贯钱。今年外地受了灾,灾民们损失惨重,怕是运到京城来的羊要少些。”
如此一来,价格自然高涨。
谢斐盘算道:“羊肉汤强身健体,再省也不能在这上头省。午后你去城里看看价,要是合适,咱们买头羊。”
浮玉吃惊道;“一整头?”
“先养着,冬天再杀。天气冷,储存得好,能吃一个冬。”谢斐吩咐。
午膳用的是现炖的羊肉汤,汤汁雪白浓腻,很是鲜美。
不过肉太少,都不够袁三这个汉子一个人吃的。
所以过了晌午,浮玉就去城里问羊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