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袁三福大命大,竟活了下来。
伤好后,袁三洗心革面,不盗墓了,就在谢斐这里当个小厮。
但他只做短工,不签卖身契,且不是谢家的奴,只听谢斐吩咐。
这样一来,谢家不给他工钱,只能由谢斐从微薄收入里抠出二钱银子,他也不嫌弃。
一来二去,竟也相处了五年之久。
摘完枣树,谢斐又看到一片桐树林,好些油桐果堆积在林地上。
油桐果能入药,也能榨油,可是好东西。
她招呼袁三一起捡,背篼都装不下了,只能让袁三先回庄一趟,清空了背篼再回来
一直到傍晚,三人才下山去。
浮玉为了追那只野兔,摔了不知多少次,裙摆被荆棘勾破不说,腿上胳膊上全是擦伤。
要不是野兔慌不择路一头撞进袁三怀里,她今天算是白忙活一场。
拎着裙摆,浮玉欲哭无泪,“姑娘,我也太倒霉了,为了一只干巴巴的兔子,白瞎了这一身好衣裳!”
谢斐叹气:“都叫你上山要换粗布衣裳,这下知道后悔了?”
浮玉哭丧着脸,不过又看袁三背着个竹背篼,想必收获颇丰,霎时又破涕为笑。
晚上,是不是能沾点油荤呢?
到了庄子外,三人还是翻墙进入。
因谢斐特地吩咐了不许人进院打扰,他们偷溜出去一天,竟也没人发现。
浮玉先去换衣服,谢斐清点山里的收获。
两竹篮菌子,一截长满木耳的腐树枝,再几兜或红或青涩的野枣,滚落满地的油桐果。
回程路过山涧溪流时,袁三挽起裤脚,在里头摸了不少鱼。
还掀开石头,逮到几只螃蟹,更抓了两条水蛇,这会还在布兜里蠕动。
再来就是浮玉心心念念的野兔,本以为今晚能吃上,但谢斐说,太瘦了。
“干巴巴的,二两肉都没有,炖汤又废柴火。”
倒不如养一段时日,兴许有肉吃。
袁三说,“那明早我去砍树,修个圈。”
天色已晚,这会是不成了。
正说着,院门被敲响。
袁三一个男人,被人看见了不合适,立即闪去躲藏。
谢斐将大门打开,外头站着水怀玉。
“你是柳妈妈的儿媳妇?来送饭的?”
水怀玉拎着个篮子,腼腆地一福身,继而说道:“婆母实在不得空,便吩咐我来。午膳那会我敲门,您没应答,我就不好擅自进来。”
谢斐打了个哈欠,满脸倦容,“昨夜没睡好,困得很,午时贪睡,没听见。”
水怀玉扶着肚子,往院里看了眼,“怎没瞧见您身边那位姑娘?”
谢斐微微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并将篮子接过来。
“我那丫头贪玩,不用理她。往后,一日三餐都由我这小厨房亲自做,不用送饭来,你且回吧。”
水怀玉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僭越了,脸色微红,连忙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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