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情看将军这几日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禁有些担忧:“阿简,你看起来怎么没有精神?是不是没睡好?”
钟临简微微一笑,近乎咬牙切齿:“没事,你睡得好就行了。”他不能一直陷入被动,否则一晚上换位置能累死。
当即就下令重新填了一张床,和原先的那张拼凑起来,看起来也格外的大,倪情假装没看懂。
当天晚上,钟临简还是被她给挤醒了。从小到大他都没跟别人同床共枕过,没想到是这种滋味。
他瞥了一眼枕上精致昳丽的睡颜,对方轻轻的合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此时更加显眼,呼吸均匀毫不设防。
她贴的很近,炽热的呼吸喷散在他的肩膀处。
钟临简思索片刻,慢慢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纤细的腰间,余光一直在注意她有没有被吵醒。
见对方依旧睡的很香,他才不留痕迹的舒了一口气。
两人相拥而眠。
他原本是抱着挤就挤吧的心态睡的,没想到这一觉还睡得格外轻松。
连续几天的“暧昧”,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在周围传的沸沸扬扬,都在讨论将军是不是真的动心了。
倪情就是那个心上人吗?
但看着钟临简长大的几位老人却有点发愁,他们很乐意见到将军不再孤身一人,但是这个女子的身份也太不匹配了吧?
之前的将军夫人地位还是吏部尚书唯一一个集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再怎么不如将军,也好比一个来路不明的舞姬好啊。
罢了罢了,兴许将军只是一时兴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啊,他们也有点操之过急了。
将军和新来的舞姬关系亲昵同吃同住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白止危的耳朵里,他勾了勾唇,原本想飞鸽传书,但又怕她和钟临简住在一起,还是私底下找时间打探消息吧。
终于有一日,皇帝派钟临简去偏远的乡镇剿灭土匪窝,一时半会回不来,白止危的人才开始行动。
倪情坐在后院的小亭子里,石桌上摆满了一碟又一碟精致的点心,花茶是新泡的,还在徐徐冒着热气。
她特意遣散了下人,就是在等时机。
果然没过一会儿,墙头上传来动静。来人不是白止危,而是一个蒙面黑衣人,应当是他的部下。
黑衣人利落的从墙头翻进院子里,语气淡漠:“姑娘,我家主子让在下向姑娘寻一物品,不知道姑娘进展如何?”
倪情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将兵符丢了过去:“你说的可是这个?毫不费力的小玩意儿罢了,要拿拿走便是,不要打扰了我的清净。”
黑衣人当下就是一愣,白止危之前不止一次派人来打探兵符的藏身之处,无一例外都是被钟临简发现并处死了。
他原本也没指望一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没想到对方却轻而易举的将兵符找了出来,还这么轻飘飘的丢给他。
这其中不会有诈吧?
他打量了手里黑色的兵符,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眼下也不能一直久留,只好鞠躬道谢:“感谢姑娘帮助,在下告辞。”
说完他就身姿敏捷的翻墙离开。
如果他走的时候愿意再回头看一眼,必定会发现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从凉亭后边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