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喻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他阻止了金覃就只剩下两种结果——要么贺湾自己出手停下灯罩,要么就被灯罩砸个头破血流。
金覃是个新人,他掌握雾元还没到那么精细化的地步,所以这次错过,他就再没机会及时停住灯罩。
喻宁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不想看见贺湾被灯罩砸个头破血流,毕竟这位学长是无辜的,他决意不和雾元扯上关系,本就不该被牵扯进他们的琐事。
灯罩底部擦过贺湾最顶部的头发,此时喻宁知道贺湾大概率不会再出手了。
为了避免发生那种可怕的事,他准备亲自出手修改灯罩的落地轨迹,总比直接停下灯罩被人怀疑的风险小很多。
但有人抢先了。
是贺湾,他出手止住了头顶的灯罩,虽然最终稳稳的斜着停了下来,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他的前额。
“真该死,学校早该修修头顶这破灯了!”贺湾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他恼怒的拿开那个脏兮兮的灯罩,将其摔在桌子上。
还没等两人说话,他就主动去拉了旁边红色的门帘,然后郑重地坐下来,搓了搓手咳嗽两声面无表情:“刚才的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
金覃有一肚子想说的话,但此时他学乖了,先瞅了瞅旁边的喻宁,见其没说话于是继续憋住。
“我。。。”贺湾肉眼可见的着急了:“我可以付给你们报酬的,只要你们别说出去!”
喻宁还处在庆幸的情绪之中,他敢赌是因为两点:其一,他发现贺湾这个人死要面子,而且他今天做了这么好看的发型,这套西装一般学生买不起,大概率是租的,所以他如果意识到灯罩即将落下,完全有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止住灯罩。
其二,他今天穿的一套衣服应该是去某家大公司面试,根据之前几天的跟踪,喻宁发现贺湾去的企业大多是国企,所以还有一种可能,贺湾今天去面试的是事业单位,而这家单位正是歧城市联。
让他更加确信贺湾今天去的是市联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市联的检测设备往往会携带雾元辐射,所以那里的工作人员都会穿特定的防辐射服,但不是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穿,后来为了精简,只要不进入设备室,接近那地方的人只要别上一个防辐射金属胸针即可。
那枚金属胸针有很浓的刺鼻气味,有点像铝化物被烧焦的气味,久久挥之不去。
喻宁正是闻到了这股特殊的气味,才敢确定贺湾是去了市联。
既然去了市联又完好无损的回来,想必是和市联签署了用人合同。据喻宁所知,市联用人之前会确认那个人不能在公共场合胡乱使用能力,如果用了能力,不仅不予录用,还会取消那个人的天赋使用权并加入黑名单、索求赔偿金。
所以贺湾刚才才会突然放下架子,恳求两人帮他保密。
但如果他不出手,被灯罩砸到头后,最起码得好几个月才能恢复,到时候过不了市联的体检不说,就算过了也有可能被市联重新判定所录职位是否符合,因为他没有用预感躲过这一劫。
喻宁相信,以贺湾的学历和雾元资质,去市联一定不是为了当个随时都有生命风险、工资还低的小队员。
他今天大概是谈拢了,否则不会这么高兴和自傲,说明他背后有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