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面容和真希、真依都有些相像的,着装华贵的妇人。
只不过,她的眉眼只透出一股让人害怕的空洞和麻木,像是被灰尘封印住了一般,眼珠子里全都是浑浊、撕裂的红血丝。
“你们找真希和真依吗?不用找了,她们已经死了。”妇人面无表情地说,声音是平的,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她也是一个死人。
虎杖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让开吧,我怕我打一拳你会死在这里。”
妇人表情怔住了,随后房间里又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好了,你赶紧滚一边去跪着吧,没用的东西……”
妇人身子一僵,却无比顺从地退到一边,熟练地跪在榻榻米上,垂下脑袋。
虎杖瞥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进了门。
只有钉崎在进门的时候,轻声念叨了一句:“连对压迫自己的人渣都做不到反抗,反而怯懦成这样……那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妇人明显听见了,但她只是把脑袋压得更低,试图装作充耳不闻。
熊猫挤进门时,虎杖正在冷淡地询问禅院扇——也就是真希和真依的父亲:“真希学姐现在在哪里?”
也不知道是冷脸虎子太过超模,还是禅院扇确实十足出生,他只是毫无情绪波动地说出了实话:“她们两个废物早被我丢到满是咒灵的地下室里去了,现在,估计已经被啃噬得只剩下一滩血水了吧。”
“死了也好……她们让我背负了十几年的耻辱,让我失去了家主之位,就算她们能活着出来,我也会亲手杀了她们……”禅院扇冰冷地呢喃着,用枯瘦的手指轻抚着他身侧平放着的一把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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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默默给自己戴好了拳套,狗卷也从兜里掏出三四瓶润喉剂,钉崎则是冷着眉眼拉开高专校服外套的拉链,从校服反面扯出许久没出场机会的爱心羊角锤。
一阵叮铃当啷的声音响起——是钉崎从腰间布袋里掏出十来枚尖头图钉的噪音。
禅院扇嘶哑地笑了几声,那张枯树皮一般的老脸上扯出一个讽刺的表情。
“怎么?你们还想跟老夫过过招?我告诉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撑地,想要站起来。
忽然,虎杖抬高右脚,猛地一步踏在地面上。
咔咔咔——嘣——一连串木头崩裂的声音从房间这头窜到房间那头。
这阵猛烈的震动感让厢房内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地晃动了一下身子,站到一半的禅院扇又一屁股跌坐了回去。
巧合的是,在虎杖的蛮力大法下,通往地下室的机关木板直接被震裂开来,自己划开了。
禅院扇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如此之快,表情忽然变得狰狞:“下面连通着我们禅院家族的忌库,你们这些骨子里流着下等人鲜血的卑劣术师,没有资格进去!”
他又想站起身,却忽然被身后冒出的一双手扣住了胳膊。
“嗯?!……伏黑惠?!你要帮这些外人一起对付我吗?!”原来是惠不知何时钻进影子里,又从禅院扇的背后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控制住了他。
惠脚下扩散着一圈如水墨一般的影子,影子还在随着他冷静的话语逐渐变大:“对我来说,你才是外人……禅院家族的东西,请别来沾边。”
影子完全将禅院扇笼罩在内,随后惠一个松手,禅院扇整个人就往下沉没进去,消失不见。
惠深呼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说:“一会儿他还会杀出来……而且禅院家安静了那么久,那些人应该也准备过来找麻烦了,我们得挡在这里。”
“虎杖,你速度快,先下去把真希和真依找到,带上来。”
虎杖嗯了一声,身影瞬间消失在那条通往地下的通道里。
“刚才真应该给那老家伙补两钉子……”钉崎后知后觉地嘟囔一声。
惠召唤出了浑和鵺,无奈地让她注意之后的事:“找到人之后,怎么把人带出去还难说呢。”
“闹得有点大了……”
哪怕在屋内,他都可以听见门外传进来的乌泱泱一大群人走动的声音。
“还是家长不在啊……不然可以嚣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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