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宿:“我知道在哪,我直接过去就好了。”
机械丸又瞪眼,片刻之后又觉得很正常。
好叭,对面是一个能跟诅咒之王谈恋爱的变态,不能以常理度之。
看他一眼就能知道他本体的位置,不过是基操中的基操罢了,不必挂怀。
下一秒,神宿的身影啪嚓一下就消失了。
机械丸:!
不是哥们?这么快?!我的本体还没做好准备呢!
机械丸急忙往墙角一靠,瞬间切断了本体与机器的术式联系,将本体放置于机器上的部分意识释放回去。
高高丑丑的一只机器人慢慢垂下脑袋,眼里绿油油的灯光熄灭,进入待机状态。
……
一处阴暗漆黑的地下实验室里。
数不清的黑色管道在离地面不足三米的天花板上蜿蜒,几乎占据了这个实验室内近大半的空间。
显得十分压抑,又格外逼仄,像是一处另类又可怕的监狱。
管道连接着各种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仪器上透出的光芒时红时绿,大部分时间都是红色的。
这些弯曲盘绕如大蛇一般的管道最终结束在一个长方形的盒棺里,里面有半棺血红色的池水,池水里坐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双阴翳眼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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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宿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站定,微微垂下平静的眸子,望向那个绷带人,也就是机械丸的操纵人——与幸吉。
与幸吉也在眯着眼睛打量这面容平静无波的来人。
两人对视一眼后,神宿率先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只低着声音说了一句:“你好,我叫神宿。”
与幸吉眼见着并没有出现同情、怜悯之类的情绪,紧绷着的神经忽然就松懈下来了。
他莫名感觉到一点,被当成健全的人来对待的尊重。
这也正是他所需要、所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从出生到现在,因为「天与咒缚」造就的后果,已经得到过无数人的可怜了。
他早就厌倦了,心理也在日复一日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变得有些病态的扭曲……
与幸吉掀了掀哪怕泡在水里都会干巴起皮的嘴唇,嘶哑地回应:“你……好,我叫……与幸吉。”
神宿颔首,依然垂着头,视线只锁定在自己脚下的一块一米见方的地面。
虽然由于“六眼”的缘故,他看得见周围所有的东西,也看得见肢体不全、靠坐在盒壁上的与幸吉,但他要避免眼神的直视。
总这么盯着总归不好……咳,与幸吉没穿衣服……
待会真看透了,阿傩就要来找他闹了……
脑子里咕咕叨叨闪过阿傩语重心长又很霸道的一些语录,神宿陷入了片刻的恍惚。
还是与幸吉开口打断了他的回忆:“你要问什么,你就……问吧。”
神宿抿了抿唇角,也终是果断地问出了他此行唯一的目的。
“与幸吉,你对「天与咒缚」的看法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曾经也问过真希。
而真希给出的回答是“无所谓啊,用这种被别人瞧不起的天赋做出惊掉那些人下巴的事情,不更有意思吗?”
现在,这位他自真希后再次碰见的「天与咒缚」,又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呢……
神宿静静地看着黑咕隆咚的地面,等待与幸吉的发言。
与幸吉听完他的问话先是瞠了瞠眸子,或是牵扯到了脆皮肌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