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之后,虎杖一脸憋笑地拿回身体控制权。
“这……这个是诅咒之王?怎么感觉……人还挺好(逗)的嘛!”
宿傩有些气急,在虎杖脑海里怒声吼了一句:“小鬼,再乱说信不信我砍了你!”
虎杖很想回答“不信”,但是为了体现自己关爱千年孤寡老人的好品行,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看旁边的五条老师,已经快憋笑憋疯了。
神宿无奈:“别笑了,再笑他真生气了,很难哄的。”
宿傩听见这话,压着嘴角从身下的牛头骨里挑出一个长得最好看的,往旁边一丢。
哼!哄不好了!
出去就把这些敢嘲笑自己的人通通杀……
嗯?
宿傩忽然掀开了一些眼皮,手掌覆上自己的心脏处。
里边没有弥漫出一点杀意。
或者说,不是没有,而是刚冒出一点头,就被另一种仿佛撕裂血肉一般的艰涩感替代。
是那种,只要自己真的杀了人,就会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的感觉。
哪怕他沉睡时间达千年之久,记忆模糊了很多,他也能忆起自己以前作为人类的一些画面。
那些时候,也从没有过杀意……有的只是寡淡无味的失趣无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宿傩闭上眼眸努力思索,终于确定了一个时间节点。
在他“杀死”咒术界所有咒术师之后。
那时的他看着漫山遍野的肢体残骸,一泊一泊的血池干涸,杀戮的欲望仿佛也随着那些人的灵魂一般,远远离去了。
或许是杀厌了吧……现在的宿傩还能想起,那时的自己是这般说服自己的。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忽然变得无趣且空洞。
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也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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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获得了天皇恐惧且敬畏的荣宠对待,享受到了万人之上的地位,却永远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
宿傩起初以为,是因为曾经的敌手都被自己“杀死”了。
再没有人能满足得了他对与强者战斗的渴望,对挑战自身极限的渴望,和对强大力量碰撞的渴望。
他似神明一般被恐惧他,敬畏他,厌恶他的人们供奉起来,端坐在神台上俯瞰芸芸众生。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一举一动都有着自由选择的权利。
多么完美又惹人艳羡的生活方式。
可……那心里的空洞感却越来越大,丢失掉什么东西的虚幻感越来越重。
到生命后期,这种感觉强烈到极点。
他不明白,所以——他要将自己的生命延长,用更多的时间去探明这潜藏在他生命中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