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哭笑不得,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皮猴儿。”
皮猴儿是小时候季许两家大人对幼宜的爱称,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幼宜非但没有不习惯,反而更嘚瑟了。
季晏礼见她笑容灿烂,心里的郁结多少舒缓些许。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她的开心更重要了。
看着季晏礼离去的背影,幼宜美滋滋地拾起礼袋准备上楼回家。
可一抬头,竟然发现黑漆漆的楼道里站了个人。
之所以幼宜能看见他,是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过诡异。
惨白,铁青,没有一丝血色。
幼宜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纸袋应声落地。
这回声控灯亮了,借着楼道的灯光,她彻底看清了那人的脸。
“小久?”
竟然是周久安。
他一身黑衣黑裤地站在楼道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幼宜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既然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看到了?
“小久,我——”她赶紧解释。
“为什么不接电话?”周久安直接打断了她,脸色铁青到吓人,一字一顿近乎逼问,“为什么不回消息?”
幼宜愣了一下,马上拿出手机查看,周久安的确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给她发了消息,叫她去给他上课,甚至分别在半小时和一个小时后,给她打了无数通电话。
那个时候,她还在商场陪季晏礼买衣服。
她以为他生着病有外公外婆照顾应当不会找她,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将手机留在了酒店里。
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无论是微信还是电话,等到她回到酒店拿手机时,都没有未读或者未接的提醒。
但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去细想,幼宜张张嘴,“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周久安惨白的脸一丝表情都没有,眼神微讽。
幼宜忽然意识到这个理由有多荒唐、多让人无法相信。
谁的手机充电能充一下午加半个晚上?
幼宜心里惶惶的,她害怕周久安这样的眼神,但她又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接不到任何他的未接电话或者未读消息提醒。
她想伸手去抓他的手,却惊骇地发现他的身体滚烫。
想也不想就抬手摸他的额头,汗涔涔的,烫得要命。
果然,他又发烧了。
“小久,我先带你回医院,”幼宜还不知道他已经出院的事情,“你发烧了。”
其他事情都不重要,目前,让他退烧才是最重要的。
周久安站着不动,看着她慌乱的神色和一开一合的嘴唇,眯了眯眼,目光迷离而危险。
幼宜正头疼要怎么才能带他离开,他的胳膊就横过来了,一手圈住了她的腰,一手挡在她的后脑勺,将她抵在墙上。
“小久,你乖乖听话,先跟我回医院好不好?”幼宜只觉得仿佛一座火山靠了过来,烫得她心里发慌,想要将他推开。
她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周久安却靠得愈发紧了,低下头,薄唇贴在了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