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棋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用绳子在勒她。
那绳子勒在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她抓着脖子上的绳子,想出声喊救命,可发现一点声音都出不来。
那感觉太真实了,她的脑子里不断出现着她有记忆以来所有的画面,郭允……姚子邑……史承仕……还有,叶文初。
很多很多人,在那一刻从她眼前晃过去。
她努力想睁开眼,可眼皮像是被缝住了,她看到了她娘站在牢房外冲着她招手,喊她回家。
“郭允的亲事,娘有办法。你别想那么多!”
她娘的话很清晰,可她更清晰地知道她娘已经死了。
她不想死,她让她娘走。
她娘哭着离开,叮嘱她回从化去,找父亲和哥哥,有他们照顾,她好歹有口饭吃,能过下去。
但她想留在京城。
“娘!”叶月棋醒过来,已经是夜里,她睡在自己赁的屋子里,墙角的灯是亮着的,有人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她恍惚了一会儿,忽然认出来坐着的人是谁。
“祖父!”叶月棋坐起来,但脖子却真的疼,她忽然明白了,昨天半夜真的有人进牢房去勒她。
没有人救她。
以叶文初的聪明,肯定会料算到史承仕会杀她灭口,可是她根本没有管她死活,任由史承仕勒死她。
叶文初太无情了。
“叶小姐,”叶老太爷转过身来,毫无温度地看着她,“你不是我叶家的人,从你入陈王府作恶的时候,你的名字我就已经在叶氏的族谱上除掉了。”
“祖父,您怎么能这样?”叶月棋道,“我是您的亲孙女啊。”
叶老太爷抬手打断她的话:“你不要高攀我。我们不要说废话,我念你哥哥的面子,送你一程。”
叶月棋的脸就沉了下来。
“您什么意思?”她问道。
叶老太爷面无表情:“车马备好了,天一亮你就上车。”
“我不走!你凭什么让我走!”叶月棋道,“我告诉你们,如果惹急我,我就……”
叶老太爷冷嗤,打断她的话:“提醒你,你现在也不姓叶。叶月棋昨天晚上被史承仕勒死了。”
话落拂袖而去。
叶月棋惊恐地看着他,下床使劲拍门,但门从外面锁上了。
“什么叫我不是叶月棋?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叶月棋吼道。
他说叶月棋在牢中死了,从今天往后,她就不能再用叶月棋这个名字生活。
叶家的二小姐,死在了牢中。
“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叶月棋,我是叶二小姐!”
天亮以后,房忠带着人进来,堵了叶月棋的嘴巴,将她捆好交给镖局。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一如她当时悄无声息地来京城。
……
叶文初睁开眼睛,就看到叶满意的小脸,她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干什么?”
“四姑母,我要和小白去学堂,你今天不忙能不能送我呢?”
“我好想您送我啊。”
叶文初翻身咕哝着不想动,白通在门口嘀咕:“让你不要喊她,她懒得很!”
“四姑母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