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在众多观战的弟子中,一位身着斗部红袍,面容刚毅冷峻的瘦弱青年,正自嘲的将唇角挑起。
“狂甲星君?一君四骄六圣吗?这是将张信,凌驾于我等几人与那四名天骄之上?”
“只是一些见识浅薄之辈的胡乱议论而已,多兄何需在意?”
说话之人,是与那冷峻青年并肩而立的一位青年男子,同样二十年纪,一身斗部红袍,容貌则俊美非凡:“这张信的实力,确实不俗,足可与你我等人并列。可要说这位的层次,已经超出你我等人,我是决然不信的。王恨之败,只是输在灵法被克,料敌有误,此人整体的实力,并未逊色于张信多少。”
“可换成你我上去又能如何?”
那冷峻男子不以为然的陷入了凝思:“我仔细想过了,换成你我,只怕同样撑不过三十个回合。这还是彼此战境相同的情形下,如此人突破了第四战境,你我只会更为不堪。此人兼顾三系灵术,甚至还通晓祖师遗下的观星之术,只怕任何人上去,都难以施展得开,九成都要落到似王恨那般的憋屈窘境。”
“确实是棘手!”
另一红袍青年也微一蹙眉,他非是自大狂妄,不肯承认现实之人。深知此时的张信,是何种等级的敌手。能够在金系灵术上,走出前人从未有过的道路,此人的悟性,又是何等之强大!
“其实也无需太在意,三五年后,待你我将功诀修至中阶圆满,彼时再看高下不迟。灵师修行之道,长达数百乃至数千年。一时之成败,何足为道?这张信天资超绝,可他现在就一心数用,日后自有他后悔之日。风雷二系,无不易学难精,这家伙身任摘星使,又需在观星术下许多功夫不可,此外还有在金系灵术上另出枢机的雄心。这岂能——”
这青年话至此处,忽然语声微顿,看向了数里之外的另一座高台,随后眉眼微挑,眸透笑意。
“有意思了!”
冷峻男子亦心神微动,也往青年目光所指处看过去。
只见那边有一个短发红袍的少年,正双目发光的看着中央的观星台,神色跃跃欲试,就好似一只看到了猎物的凶兽。
“斗灵圣胎魏周流?”
所谓的‘圣胎’,是指拥有圣灵资质之人。是圣灵的胚胎。而日月玄宗的六圣胎,就是指日月玄宗内,除四阀七姓外,六位已显露出圣灵资质的后起之秀。
斗灵圣胎魏周流,正是其中之一。而仅其名号中的‘斗’字,就可知其为人性情,究竟如何。
而冷峻男子的眼中,也现出了期待之色。
要说所学驳杂,战力高强,这魏周流可不会逊于张信。也是四骄六圣中,少有的几位,现在就可与张信抗衡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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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当王恨的人头被斩之刻,墨雍也蓦然发出了一声惊叹:“婷儿你这个朋友,有些意思!”
墨婷则是长舒了口气,可她的眼眸内,却还是现出几分惊异。有些不解这场战局。
“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墨雍似早有所料,淡然解释道:“那王恨必定是将水雾术与金尘术合用了,此法确能克制张信的金灵力士,可却反而给了张信可趁之机!此子的雷法,已修至极高境界,反过来借助水雾金尘,以类似于‘小天罡雷禁’的细微雷网,覆盖了整个观星台。此举不但可将那里的寸草寸木,芥子微尘,都了如指掌;更可凭此欺瞒王恨的灵觉!王恨的幻术,是很不错,可在张信的面前,却是班门弄斧了。我听说论到扭曲五感,蒙蔽神识,雷系比之幻系灵术,还要更为强大。只是一直以来,很少有人能够将之修成。那张信今日只是些粗浅应用,可却足以挫败对手了!在那水雾之内,王恨所有的观感都被其蒙蔽扭曲,岂能不败?”
墨婷闻言恍然,随后又面现钦佩之色:“不愧是张师兄!今日这一战,也真是出人意料。”
“不得不承认,这确是百年才得一现的超卓之材!”
墨雍继续叹息着:“能将这雷之战境修成,那么他必定已将一门真传级的雷系功法,修到了圆满境界。记得你说他之前,专修的是金系与风系?那么他修习雷法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天?这非得有超绝悟性不可——”
墨婷听墨雍称赞,心中颇是欢喜,可她面上却故作淡然:“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之前那位神雷天骄,不是在入门试中,一夜将雷法修至八重?现在张信手里的奇珍灵药,可远胜过神雷天骄当日,只一枚十级雷天丹,就已灵效非凡。”
这所谓的神雷天骄,也是四天骄之一,与皇泉齐名。就在二个多月前,借帝流浆之助,也在一个日夜间,将一门秘传级的雷法,从三重上推至八重。
此事也在日月玄宗内,引发极大的轰动。要说难度,此人的一夜五重境,远超张信之上!
需知任何秘传级的基础功决,第七重到八重的难度,都是之前十倍计,比修习中级功法还要难。
“能修成是一回事,可能否活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且真传级的雷法,不是单靠药物就能成就的。以张信今日展露出的战境之能,很可能他的根本雷法,还超越于真传之上,秘传甚至无上级,都有可能。我敢说那神雷天骄,在雷法上的运用与领悟,只怕已落后于张信!”
墨雍微微摇头:“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好奇,此子的真实实力,到底如何。这个王恨,实力倒也还算不错,在灵师中算是顶尖,可此战多半连张信的五六成实力都未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