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不辱命!”
星光一闪,秦长风开心地遁回齐休身边,大声报喜。
“嗯”
齐休已无精力多勉励几句,仅闷哼着应了一声,他刚和楚青玉、楚佐笙三人按军师姬信良之命,分别使出了最强杀招。
楚青玉和楚佐笙和各自族中金丹盘膝坐与姬信良身侧,结阵祭出了一件秘宝,南楚门的是一缕红色轻纱,楚佐笙的则是件类似齐云白云形状的白色气团,威能都近于元婴一击。
而楚秦掌门则亲自引动本源,张口释出本命法宝莽古通明枪,枪尖正面的烈阳鸟一声清啸,得了从莽古阴阳珠上分出的至纯至刚的真阳之气,背面的悬灯海蛟则得了至阴之气,然后与五阶花妖主干制成的枪身绞缠一束,再用由早年习得的金刚真言棒法化而来的一记直刺,长枪脱手,速度奇快,无声无息却偏偏又仿佛能割开万物,笔直冲向对方阵法护罩。
‘轰!轰!轰!’
哪怕两万人大阵,也被这三击炸得轰隆隆颤动不休。
毕竟本方有一万两千人,八方大荒混沌阵品阶也较混沌金影阵高,没有像帕吉涧那次一样被一撞而破。八方不动,现在仍稳稳地钉在原处,只是和琉璃火阵接触的顶部,护罩已被炙得只剩薄薄一层皮,阵内看去,先是一点红光映在罩子上,然后入熔岩流淌般向四面八方铺开,此时已蔓延了数丈方圆的一大滩,而且还在扩展,其间裂纹密布。
双方阵法抵角摩擦、艰难维持的吱呀声令人牙酸,对方阵法的炽热之气顺着破阵符浸透而入,致命的热风已在阵内吹拂,空气中不时有点点七彩火星飘飞,一些前排南楚持幡修士或抵受不住,陆续殒命倒地,或被烧得须发皆无,苦苦支撑。。
姬信良急得正不停呼喝下令,尽全力浇灭阵内这锅沸腾的水。
齐休和楚青玉、楚佐笙这三击够强,那琉璃火阵的侵润终于被打断,爬在本方大阵上的‘熔岩’蔓延速度放缓下来。
“上一次我被逼到如此境地,那还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通明烈阳鸟内丹五阶,花妖主干五阶,悬灯海蛟内丹四阶,莽古阴阳珠更是高达六阶,压箱底的手段齐出,齐休现在只觉灵力已被完全掏空,身体飘飘荡荡,浑不似自己的,全身上下任何一处都酸痛无比,他喉头一甜,又不想影响军心,赶紧将血吞抿了回去。
完成任务的烈阳鸟和海蛟器灵也都虚弱至极,双双钻回了水滴形枪尖温养,随着莽古通明枪倒飞而回。
幸好五阶花妖主干自带精纯的木之生机,齐休一把握住,立刻得到了磅礴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反补,一丝红润,又爬上了他苍白无血的面庞。
“呼!”
他将莽古通明枪尾拄地,充当拐杖维持平衡,然后才长长地缓了一口气。
“此战之后,只怕我大道更艰难了罢!”
生离,死别,楚秦盟的,楚秦门的,南楚的,齐云楚家的,海楚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阵中现在到处都有人突然悄无声息地软倒在地,两百年征战厮杀,齐休早已被锻炼得心如铁石,所有这些,看在眼里最后都只化作简单的伤亡数字。
“终究还是有些感触心伤的罢”
他脑中思绪万千,“患得患失?更不可能!凡二百余年,多少绝险,多少豪赌,我都闯过来了!”
“盟主威武!”
而落在活着的阵中修士眼中,他刚才绝对是大展身手,众人备受激励,耳畔传来齐云楚家、南楚、楚秦、海楚修士的欢呼,沙诺不在,居于后军忙活的熊十四偷闲吼了一嗓子,代替沙诺帮忙鼓噪吹嘘
齐休收起唏嘘,对身边面露关心的秦长风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连水元婴法相降临后也不啰嗦,直接扑向了离火元婴,现在二人已交上了手,水火大道对撞,在天上打得风雷阵阵,雾遮电隐,看上去连水元婴占优一些。
楚问仍高卧步辇之上,并未加入战团。
“呵呵”
不知多少年来,连水离火虽也恶斗过闹过别扭,但总体上始终保持着五行一致对外的联盟,别看天上这俩老东西对轰得热闹,实际很有可能在打太平拳。
齐休又笑了一声,能牵制住敌方一位元婴,或许已是唯一一位元婴也行吧,够了。
至少借灯的目地达到了,姜家手里的灯是当年连水门为迁入齐云付出的代价,连水元婴固然余生都要受姜家召唤,但姜家也无法完全控制连水元婴执行意志的细节
不能奢望更多。
齐休和姬信良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眼下情形,姬信良定是不太满意的,连水元婴出现的时机比他下令时晚了很多,导致法相在离火军阵撞上本方大阵后,而不是在那之前降临。
也许姜明恪又有意拖延了?战局已到最关键的胜负时刻,齐休来不及拉过秦长风细问了,“回去!”
感应到齐妆从藏身之处飞出来打算帮手,又一嗓子把她刚探出的半个身子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