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数句闲话,谢长宴才出了寿康宫。
后脚,立马有人去紫宸殿禀报。
“圣上,谢大人已经出宫,听寿康宫的下人来报,太后娘娘宣他并未言及其他,只是关心了一下谢大人的婚事。”
景元承停下手中的笔,放在一侧,“关心婚事?”
“母后还真是年龄大了,朕的后宫空悬多日,不见她关心过问,反倒是一个下臣的婚事,她操心的厉害。”
圣上停笔,便有人端过来金盆沐手。
两块方帕擦干,身侧的太监申明义小心宽慰道,“许是太后娘娘念着娘家那边的情谊,才对谢大人格外关照,寿康宫那边传话过来,说是太后娘娘当天要亲自去庆贺,另外,还劝谢大人把谢侯请来。”
景元承怔住,“他同意了?”
“毕竟是太后娘娘发话,谢大人哪敢不同意,怎么说也是喜事,高堂健在,谢大人没有生母,此事全都是由太后娘娘为他操办的。”
申明义小心回答完,头顶一片冷意压下来。
景元承默默扔了方帕,冷笑道,“是,他没了生母,所以自小便理所当然的得了宠,连朕也要把自己的母后分半个给他。”
圣上大步离开,吓的申明义冷汗直冒,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谢府。
婚事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
红绸锦缎,里里外外挂满,让整个府上都沾满了喜气。
此次婚事,如此盛大,可是开年的头一桩。
御旨赐婚,十里红妆,光宫内赐下的珍宝就不计其数。
见此风头,朝中重臣纷纷准备了重礼。
如今沈家,一跃成为京中贵胄。
直至傍晚,谢长宴从沈府忙完回来,才见到了天阳城来的人。
岳太后派去的人接来了谢侯,还有抱着牌位的刘嬷嬷。
一脸胡须,颓废失志,往日威风凛凛的谢侯嫣然已经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谢长宴从他身上扫过,眼底没有一丝温情。
倒是谢侯,扬声大笑,“本侯是你的生父,你再挣扎,也摆脱不了自己的血脉命运。”
这高堂之位,还不是要他来坐。
谢长宴没有回话,只是派人将他“客气”的请了下去,好好收拾一番。
省的明日在他的婚礼上犯了疯病,丢人现眼。
谢长宴上前,双手接过母亲牌位,“刘嬷嬷一路辛苦了。”
刘嬷嬷眼中带泪,回话道,“托了太后娘娘的福气,奴才能看到这一天也算是活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