嶂南是位于南疆西南边境的一片蛮荒之地,是流放囚犯的地方,镇南王要是把他们乔家送去那,岂不是要发配乔家?
嶂南那等蛮荒之地如此艰苦,她怎么可能住得惯……
乔大夫人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巴张张合合,忽然间,肩膀好像一下子垮了下去。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镇南王也觉得身心疲倦,很快就唤来了长随,颁下一连串命令后,乔大夫人就被带走了,屋子里又静了下来,只剩下镇南王、萧奕和南宫玥三人。
戏唱完了,帷幕也落下了,萧奕也没打算久留,和南宫玥站起身来,道:“父王,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儿子和儿媳就先告辞了……”
镇南王含糊地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可就在挑帘声响起时,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脱口喊道:“逆……阿奕,陈大人的事怎么办?”
萧奕挑着珠链,让南宫玥先出去了,自己则转头看向了镇南王,随口敷衍道:“父王,这事您不用多管。您要是闲着无聊,就再纳几个妾便是。”多一点人分走他这位父王的心,也省得他这么闲,老是跑去碧霄堂看自家的臭小子。
“逆子!”镇南王气得面红耳赤,大骂道。
有哪家的儿子会这么和父亲说的话?!孽障,真真是个孽障!
萧奕根本不理会镇南王,毫不留恋地离去了,把他的吼叫都当成了耳边风。
萧奕潇洒地走了,留下镇南王还是心绪不平。
一来,陈仁泰的事总要有个了结,难道那逆子能关他一辈子?
二来,长姐那边虽然被他控制住了,可是难保三公主会不会再联手他人对王府下手……
还有乔家,乔家那边也得给个交代。
若非长姐胡闹,本来大姐夫乔兴耀还是好好的副将,现在却要被拘在黎县的宅子里,也真是祸起萧墙。别的不怕,他就怕乔兴耀在这个时候休妻,让王府蒙羞……
镇南王眯了眯眼,忽然灵光一闪地拍了下书案。
对了,干脆给大姐夫再抬一个平妻便是!
他记得大姐夫以前有个识大体的红颜知己,是朵解语花,后来好像还抬入府中做了姨娘。
如此,不如自己顺水推舟,应该可以稍稍缓解大姐夫心头的苦闷。
镇南王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急忙让人把卫侧妃叫了过来……
……
当百来号士兵押送着乔大夫人回了乔府时,乔家人已经深知不妙,一家人急匆匆地聚集在正堂里,本来还以为上次封府的噩梦又要重演,没想到这一次更严重,他们一家人竟然都要被强送回黎县圈禁起来。
这一刻,乔兴耀真是扑过去掐住乔大夫人的脖子的冲动都有了,想质问她到底又做了什么蠢事,才把他们乔家害到了这个地步。
紧接着,他们就听闻卫侧妃来了。
“一定是弟弟想明白了!”乔大夫人原本如死灰一般的眼眸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嘴巴里反复地喃喃念叨着。
不一会儿,卫氏就在一个嬷嬷的引领下款款地来了。
在众人给她行礼后,她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府中的余姨娘可在?”
乔家人都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快就把人给带来了,那余姨娘年仅二十芳华,穿了一件水红色石榴花褙子,看来娇弱妩媚,袅袅地对着卫氏屈膝行礼。
卫氏端坐在上首,客套地说道:“余姨娘果然温雅贤良,举止得体……”
众人几乎傻眼了,没想到卫氏竟然莫名其妙地夸起一个初次见面的姨娘来,一直等她说要把余姨娘抬为乔兴耀的平妻时,厅堂里瞬间鸦雀无声。
卫氏的意思当然就是镇南王的意思。
也就是说,乔大夫人在镇南王跟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宠信与颜面!
“不可能!不可能的!”乔大夫人指着卫氏的鼻子骂道,“是你这贱人从中作祟是不是?你到底跟王爷说了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那疯狂的眼神和表情形同疯妇般,几乎就要飞扑过去,一旁的两个婆子赶忙钳住了她。
卫氏用一种近乎同情的眼神看着乔大夫人,根本就懒得与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