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点明一说,君雯恍然醒悟:“像你这么说,我五哥是要利用皇后吗?他不是喜欢她吗?算了算了,不管怎样,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我皇兄说一下,防患于未然。”
话落,她便要离开却让安笙拉了住:“他知道。”
君雯这也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皇兄知道?”
安笙对她翻了个白眼,渐渐地也想明白了:“他不知道,就不会把我推出去。”
说完,心里有一种难受的滋味萦绕着,就好像是她又被丢弃了。
君雯见她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刚想问上一句,却听见阿湘在外面回禀道:“公主,薛太妃病逝了,太后娘娘遣了人过来,让你去看看,虽说是宁王的母亲,但面子也要做足。”
“若离,你别难过,我皇兄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我先走了,空了再过来看你。”君雯拉了拉她手,劝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安笙点了点头,也没再矫情,见半斤进来,问道:“听说过宁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半斤回忆了会,才道:“以前这金陵城都说皇子里最孝顺的人就是这五王爷,应该是个孝子,但性格习性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安笙整个人顿时沉默了,宁王此次回来真的只是他母妃病重一事吗?
一晃又是三日过去,宫中说平静也不平静。
至薛太妃逝世,一直敲敲打打的办着丧事。
这宫里人听说贤妃得了宠,莞宁宫常有妃嫔过来,说是拜访还不如说探风,但也都被半斤挡了回去。
“嘎吱”一声房门轻响,半斤推门而入,带进了几丝晚风:“娘娘,外面的李公公来了。”
安笙起了身,拧着眉问道:“哪个宫的李公公?”
半斤一边替她理了理衣,一边说道:“说是常德公公派来传话的。”
安笙整理了番也便走了出去:“这么晚了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公公躬身回道:“皇上宣娘娘乾祥宫觐见。”
“嗯。”安笙睨了眼黑下来的天色,也不知大晚上的恶魔找她做什么?
出了莞宁宫后,她便直接坐上了去乾祥宫的轿辇,一路上莫名觉得人有些疲惫。
乾祥宫内依旧干净空旷,安笙前脚刚刚步入,后脚殿门便紧紧的合起。
她站在原地,墨眸遽然深谙,卷起汹涌的漩涡。如果此刻她还察觉不出诡异,那她真是白活了一世。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殿内传来一道低沉而冷魅的男声。
安笙缓步而入,水墨屏风之后,一人一桌一盘棋,眼前男子一身藏蓝蟒袍,玉带银冠,褐眸微敛,手持黑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之上。
君宁眯眼打量了番她,唇角挑起一抹笑:“没想到君修冥会喜欢贤妃这样的货色。”
安笙听着刺耳,凭他模样也能认出是谁:“呵呵,让宁王失望了,皇上还真就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
君宁淡然的说道:“贤妃骗不了本王,如若不是这样,媛儿不可能誓要你命,并且你刺杀后宫妃嫔公主,这可就是死罪,你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只能说明他真的很疼爱你。”
安笙想起前两日君雯提起的,质问了声:“媛儿?公孙淑媛?”
见他沉默,那也就是了,安笙冷冷一笑:“没想到她一口一句说着爱他,最后却和宁王勾结在一起,君修冥也够可悲的。”
说完君修冥可悲,安笙唇边又是一抹讽刺的笑,自己不也挺可悲,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君宁倒自在的品了口热茶,点头道:“这一点,本王也挺认可的。”
安笙小脸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目光犹如淬刃积雪:“现下薛太妃去世不久,宁王不好好去做你的孝子,却不知王爷胆大妄为到假传圣旨。诱本宫到这儿,无非就是想用我为饵,引君修冥来,怕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君宁却也不恼,指了下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又道:“用不了多久,本王的旨意,便是真的圣旨。
只要,君修冥突然暴毙,他又无子嗣,本王便可名正言顺的继位。贤妃不必操心太多,他不来,你就死。”
安笙心下一惊,还真是虎毒不食子:“宁王真会说笑,皇上正当壮年,何来暴毙一说。”
君宁冷笑,眯起的眸子与君修冥如出一辙,却少了那份坦荡,多了狠戾冷绝:“那又怎样?
本王的母妃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坐上皇位,我当然不会辜负了母妃,今日我定要那他的血来祭奠我母妃的亡灵。”
话落,他阴狠的笑着,那笑声竟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