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温欣抬起头,茫茫然地看向宣武侯夫人。
那老女人立刻精神抖擞,用最可怕的眼刀子割人,必要让温欣这小贱人疯狂惧怕她这个婆婆,让她后悔!
温欣双眸微睁,似被吓厉害了,眼泪蓄满,要忍不住哭出声来了。
与此同时,帝王的注意力被拉了过来。
宣武侯夫人瞬间头盖骨都要吓飞了,哪儿还敢再瞪温欣,还要做出一副慈爱婆婆的模样关心儿媳,憋得她内伤。
温欣受宠若惊,对婆婆露出一个柔弱无害的笑容。
宣武侯夫人:“……”忍着好大一口老血!
接下来的寿宴,没有人敢再闹幺蛾子。
谁知道上首那位阴晴莫测的君王会不会觉得收拾温家不尽兴,再找抄了几个倒霉蛋的家呢?
还是乖乖苟着吧!
权贵百官老老实实给太后拜寿,送上寿礼。
成渊帝突然笑了一声,声音莫名阴恻恻的叫人脊背发寒,不知道这位暴君又要作甚?
心累!
帝王看向下面穿着绯色亲王蟒袍的男子,“三皇兄送的这尊翡翠观音,朕记得是当年父皇送给舒太妃的吧?”
礼王心脏猛跳,努力绷着恭敬的脸,“回陛下,正是。”
成渊帝漫不经心地说:“舒太妃当年宠冠六宫,能得到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没人知道帝王在打什么谜语?
太后也有些不安,担忧地看了看下首的礼王,“陛下……”
“嗯?”成渊帝含笑地看向太后,眼底却薄凉冷漠,“母后在怕什么?”
在儿子的眼神下,太后张了张嘴,颓然地坐在那。
然而,成渊帝向来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帝王也不需要适可而止!
“当年,父皇一心只有舒太妃,母后您这皇后不仅没有半点国母威严,还得处处去讨好一个妃子,这尊翡翠玉观音本是大理上贡给皇后的,却成了舒太妃的东西。”
成渊帝语气无波无澜,像只是在回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好在如今这玉观音还是回到母后的手上,母后高兴吗?”
太后艰难地开口:“陛下,不过一些过往的事情罢了。”
她只哀求儿子不要再说了,更怕他伤害礼王。
成渊帝恍然,“哦,朕忘了,母后没有国母的威严,却有国母的仁慈大度,父皇落您的面子您非但不在意,还兢兢业业地将舒太妃的两个儿子视如己出,比亲儿子都亲。”
“陛下!”
太后浑身都在哆嗦。
成渊帝笑了笑,心情似不错,仿佛没看到太后的难堪和礼王的惊慌。
“礼王今日送给母后这份寿礼朕心甚悦,来人。”
莫直拿着一个锦盒走下白玉街,递到礼王的面前,“礼王殿下,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
礼王身体忍不住发颤,大冷的天,背后全是汗。
他根本不敢接。
权贵百官谁不知,皇帝的赏赐不好拿啊!
当初陛下刚登基,废太子的旧臣指着陛下骂是夺权篡位的乱臣贼子,陛下淡淡一笑,直接一人赏赐他们一个大箱子。
里面全、全是那些人的家眷肢体,其恐怖血腥,至今是无数官员的噩梦。
据说连太后都被陛下送了一个废太子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