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周围有他留下的人,而申恭矣派过来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都不见了。
他对我,是真的好。
每一次他温柔起来,都让我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整个人都沉在了蜜糖里,忘了世间的所有,唯一要担心的,只是这场梦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其实我和他之间,还有很多不能说的话,还有很多不能打开的事。
在南方,一切安好,可是回了京城呢?就算现在申恭矣的人没有盯着我,可回到京城的话申柔还在,那块名牌还在她的手里,就好像我的命门被捏在别人的手里一样。
这,也许是比南宫离珠的下落,更锋利的利器。
其实他也未尝不知道我的问题,只是我和他都一样,很有默契的不在这个时候提,毕竟眼前的事才是大事,可大事之后呢,很多真相还是需要浮出水面,就连一个简简单单的,我重得他的宠爱,也不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后宫的事。
他拿什么去向皇后、贵妃,还有那些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我笑话的嫔妃们解释,一个害死了许幼菱,加害大皇子,甚至跟齐王暗通款曲的奴婢,要重新成为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心也累了。
“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让我惊了一下,抬头一看,才发现裴元灏正从外面的大门走进来。
我急忙起身向他请安:“皇上万安。”
之前一直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梨树下,也许是因为阳光太好,梨花太白,一起身就感觉眼前一片白晃晃的,人稍稍有些眩晕,他立刻走过来扶着我:“怎么了?”
“唔,没事,大概太阳晒久了,有点晕。”
“谁让你出来的。”
“老在屋子里坐着,觉得闷。”
“朕上次不是给你带了那么多书过来吗?”
不提还好,他也是真的好意,想让我不那么沉闷,可带来的全都是些插诨打科的市井小说,我不惯看这些东西,多翻两页就觉得头疼,只能丢开不看,但还不能明说,只笑道:“书到底是死的。”
他扶着我又重新坐下,说道:“你想听戏吗?不如朕让他们找两个戏班回来。”
“皇上不要。”我急忙道:“刘大人头七刚过,就找戏班子回来,可不好。”
况且他每天忙成这个样子,让我呆在州府优哉游哉的听戏,也不是个事儿,他听了也点点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我想了想,说道:“不如,皇上,奴婢想出去走——”
他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行。”
原本还想说什么来打动他,可他一句干净利落的“不行”,我顿时泄了气,萎靡的答应了一声“哦”便垂下了眼帘。
我不说话了,他反倒像是有些不安了起来,看了我一会儿,道:“真那么想出去。”
“嗯嗯。”我急忙点头。
“可是,外面不安稳,你这么出去——”
“奴婢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谁说你不是。”